第六十九章 怀才就像怀孕(上)(2 / 3)

了“朦胧诗”狂热的信徒。战智湛曾经感叹:“避孕套”绝对是天才!他精妙绝伦的想象力和观察力凝成了字字珠玑。说起“骚客会社”来,“避孕套”、毛淑芬和郑钰爽之间还闹出过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误会,但绝不是那时候的人们所津津乐道的“三角恋爱”的故事。

那是这个学期刚开学时候的事了。郑钰爽和毛淑芬虽然一个是学校篮球队,一个是排球队的,但她们的关系却也却也相处得很不错。尤其是郑钰爽经常去战智湛的寝室找他,所以“避孕套”和她也很熟。巧的是郑钰爽也对中国文学很感兴趣,尤其是诗词歌赋。

只不过,郑钰爽可不是诗人顾城《一代人》中所描写的那代人的形象。那个时代成长的青年诗人们的“叛逆”,是对人的自我价值的重新认识,对人道主义和人性复归的呼唤,对人的自由心灵的探险。郑钰爽则不同,她既有篮球运动员风风火火、大大咧咧,不惜代价的狂热追求心目中“白马王子”的一面,又有爱逗、爱玩、爱闹、带点儿野蛮,既淘气,撒娇特厉害,刚中有柔,柔中带刚的小女生脾气。郑钰爽就像油画一样,明中有暗,暗中带明,色彩丰富,感情也厚重。所以,郑钰爽只喜欢“你侬我侬”那样诗情画意的浪漫情调,对特征是意象化,象征化和立体化的“朦胧诗”压根儿就不感兴趣,甚至从内心反感。

这天,郑钰爽到战智湛的寝室找他,寝室中只有“避孕套”一人。郑钰爽门也没敲,径直推门而入后,把正沉浸在“朦胧诗”创作中的毕云涛吓了一跳。毕云涛本想挖苦几句不懂礼貌的来人,但一见是明艳动人的郑钰爽,毕云涛随即笑吟吟的吟道:“我的心骤然一阵疼痛,一定是妈妈缀扣子的针线穿透了心胸。这时,我的心变成了一只风筝,风筝的线绳就在妈妈的手中。终于抓住了什么东西,管他是谁的手,不能松……”

郑钰爽掩嘴笑道:“哎呦呦……一定是毛淑芬的手了。老毕,你是‘青春派’呢还是‘今天派’呀?你的神情够疲惫,眼球里也布满了血丝,要是再留着长发,穿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你走在校园里,我才能轻易的把你从浩荡的人群中区分出来。”

郑钰爽的伶牙俐齿让毕云涛不由得有些尴尬。他摇头笑道:“唉……焚琴煮鹤,大煞风景!也只有老战那样的粗人才大和你的脾胃。”

郑钰爽俏脸一红,嗔道:“呸!你才粗俗不堪呢。像你这样酸得发臭的男生哪里懂得怎么品味女生。也就是毛淑芬和你酸味儿相投,把你当成个宝贝似的宠着。”

郑钰爽的美眸中透出一丝异彩,似乎她面前的不是毕云涛,而是战智湛。郑钰爽深情无限的说道:“同学们称战智湛为‘护花金刚’,你以为是乱叫的吗?请你以后不要再侮辱战智湛了!战智湛是一个气度恢弘、阳刚幽默,最懂女生心的真男人。他在女生眼中就是一道远山近水的风景,是含蓄的雾里清晨,是深沉的霓虹夜色,是一枝不败的冰雪梅花。”

郑钰爽似乎受了毕云涛”的传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看来的“朦胧诗”,竟然信口吟了出来。也许这就是人的素质不同,如果换成庄建红听毕云涛酸溜溜的说战智湛“粗俗不堪”,她可不会这么文绉绉反驳毕云涛。庄建红一定会蛾眉倒蹙,凤眼圆睁,从军用背篼中拔出菜刀,大叫大嚷着向毕云涛杀去。定当吓得毕云涛屁滚尿流,抱头鼠窜,恨不得找个耗子洞钻进去。

毕云涛对文学的追求如醉如痴,绝非现代大学生所能想象。为了获得创作灵感,毕云涛有很多让人可谓不可想象的奇思妙想。也许是在毛淑芬的怂恿之下,毕云涛有一次心血来潮,准备专程跑到埠头近郊大顶子山,为的就是站在青山之上一睹松花江水滚滚东流的壮观景色,引吭高歌明代文学家杨慎所作《廿一史弹词》第三段《说秦汉》的开场词,抒发一下诗人的情怀:“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