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头发,声音有些哽咽了。 海哥掏出手帕,为宋老太太擦去了深陷的眼窝中的眼泪,满怀深情的说道:“妈……你瞅瞅你老人家说啥话呢?您老人家能活到九十九岁,指定五世同堂,万寿无疆!” 这并非亲生母子两个,母慈子孝的对话让所有在场的人无不潸然泪下。“四锛喽”磕完头后,轮到战智湛了。战智湛走前一步,也学着海哥和“四锛喽”的样儿跪下,磕了个头说道:“娘,祝您老人家寿比南山!” “哎呦呦……这小伙子嗓门儿这么豁亮,指定是个带兵打仗的人,他是连长还是啥长呀?”宋老太太慈祥的笑着问自己儿子“老高丽”。 “妈……这是我兄弟!我的这个兄弟还是大学生呢!”“老高丽”拉着战智湛的手,十分自豪地把战智湛介绍给自己妈妈。 “你兄弟是大学生?你搁哪旮沓又钻出来个兄弟?”宋老太太睁着失明的老眼问道。 “妈……是真的,八弟真是我亲兄弟!”“老高丽”有点急了。 “啥?老四你净扯你妈的鸡仔蛋。你亲兄弟?你啥前儿多了个亲兄弟我当娘的咋不知道!”宋老太太的回答十分搞笑,惹得满屋子的男女老少哄堂大笑。 笑声过后,“老高丽”的大哥对海哥说道:“大海呀,咱妈的寿联还等着你写呢。” 海哥谦虚了一番后,来到当做桌子的火炕前,稍一沉吟,当即挥笔疾书,上联是“玉树阶前莱衣兑舞”,下联是“金萱堂上花甲初周”,横批是龙飞凤舞四个大字:“璇阁大喜”! 一曲悠扬的唢呐独奏《八仙庆寿》拉开了寿宴的帷幕。今天,战智湛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盛大的寿宴。这天虽然是十冬腊月,但是在院子中摆了一百来张桌子,每桌鸡鸭鱼肉俱全。“老高丽”的家自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家庭,在当时看来,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一般的小康之家。不过因为亲朋多,所以捧场的人也不少。似乎是腊八的寒冷也挡不住最淳朴的农村亲情、友情、邻里情,满院子沸沸扬扬的热情,似乎也驱散了来自西伯利亚的寒冷。在战智湛来的路上,还是片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在地上,染得黑土地上银装素裹。而此时,却云收天晴,露出了懒洋洋的一轮红日。 海哥微笑着站在一张凳子上,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朗声说道:“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至爱亲朋,大家中午好。今天是一九八〇年一月二十五日,腊月初八,我们迎来了我的老妈妈宋桂氏老人七十岁萱寿。《论语?为政》载‘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意思是说,人活到了七十岁,任何念头都不会越出规矩了。杜甫《曲江》诗中说‘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这正是喜看儿女站堂前,只愿家风代代传。让我们一起共同祝愿老寿星增富增寿增富贵,添光添彩添吉祥。在此,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我的老妈妈、老寿星主座就坐!” 在众人一片热烈的掌声中,“老高丽”的大哥和二哥搀扶着宋老太太在挂满寿联、花镜的寿堂的椅子上坐下。海哥以十分动听的男中音又朗朗说道:“各位至爱亲朋,七十年的风雨历程,七十年的酸甜苦辣,七十年来开花结果,养育了一代又一代人。祝福高堂富贵人,寿筵略表反哺意,此后再谢养育恩,南海若知德如此,青山不老春长存。 “老高丽”和他的老婆,以及二个哥哥、嫂子,姐姐、姐夫和妹妹、妹夫纷纷越众而出,站在陈列着寿烛、寿饼、寿蛋、鲜果等礼品的寿案前,齐刷刷的跪成一排。 海哥朗声赞礼道:“一拜!祝咱妈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宋老太太的五个子女和儿媳、女婿在观礼亲朋的注视下,恭恭敬敬的磕下头去。“二拜!祝咱妈松鹤长寿,春秋不老!三拜!” 轮到宋老太太的孙子辈拜寿了。待这些孙子辈儿的人嘻嘻哈哈的跪好之后,海哥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