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原来,距离顾乡屯这家粉条厂大约两公里处有一个“小西屯”,居住着上千户人家。小西屯生产队大队书记索长友为了屯子里的孩子们上学不用跑到四五里地之外的顾乡屯去,就发动社员们各家各户出工出材料,在屯子北头盖了一所学校。学校有了,老师索书记心里也早有谱了。他亲自登门,劝说埠头来小西屯插队的知青王汝槐来教孩子们读书认字儿。 这王汝槐也是命运多舛,高考恢复后,他连考了三年依然是名落孙山。教书育人,本身就功德无量,教师这个职业也是深受人们敬仰的。王汝槐的心一下子就活了。就算考不上大学,回不了埠头,离自己的家也不不算远。索书记还答应王汝槐,来年生产队里好一好,一定给王汝槐盖一座三间大瓦房,眼目前儿只好委屈王汝槐搬出青年点,先住在学校里。 可惜,王汝槐这老师兼校长刚当了两个月,就出大事了。三天前的大清早,学校负责看钟点用铃声提醒老师和学生们上下课的老冯头,按照惯例来给王老师做饭。老冯头来到王老师的寝室兼办公室,发现屋子里头没点灯。老冯头感觉很奇怪,这王老师可是个勤快人,往往天还没亮就起来,给学生们批改作业。可是今儿个咋还没起来呢?是病了还是咋的? 老冯头推开门,只见朦胧之中,王老师果然还躺在炕上。老冯头嘟囔了几句,边向王老师炕边走去,边喊道:“王老师!王老师!今儿个咋还睡起懒觉来了呢?你是……啊!” 老冯头走到王老师炕边上前儿,却见王老师圆睁双眼,表情十分恐怖,分明已经死了!老冯头“啊”的一声惨叫,转身就跑。可是他的双腿却不争气,哆哆嗦嗦的刚跑出去两步,还没摸到房门,就咕咚一声摔倒在地。老冯头连滚带爬的边向门外逃命,边鬼哭狼嚎般大叫道:“救命呀!杀……杀人了!王老师……王老师,有人……有人把王老师杀了!” 王岗公社派出所离小西屯没多远,素有埠头以西“第一神探”的王岗公社派出所所长富长贵也十分敬业。不到半个点儿,富长贵就坐着挎斗摩托“突突突”地赶到了小西屯学校。富长贵果然名不虚传,戴着白手套只是简单地看了看王老师的尸首,就下令将给王老师做饭的老冯头抓起来。老冯头戴着手铐子虽然连声喊冤,警察却哪里能饶得了他? 小西屯生产队大队书记索长友吓坏了,磕磕巴巴的给老冯头求情。说老冯头家八辈儿都是贫农,出身绝对没有问题。在小西屯也是出了名的本分人,怎么能成为杀人的阶级敌人? 富长贵摘下白手套,扔到角落里,语重心长的对索长友说道:“索长友同志,对阶级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人民的犯罪!王老师明显是中毒身亡的,老冯头是最有机会毒害王老师的罪犯!王老师是人民的园丁,孩子们的希望!如果没有刻骨的阶级仇、民族很,怎么能这么毒辣的杀害了人民的好教师王老师?索长友同志,你不要被老冯头本分的假象蒙蔽了双眼!” 老冯头下毒害死了小西屯学校的王老师?这个爆炸性新闻一下子传遍了十里八乡。就连几天前薛家屯薛老太太死后诈尸,变成“猫脸仙姑”的大新闻都成了旧闻,没人再提起来了。富长贵的判断无论是否准确,都是凭经验。杀人案是大案,市局大案队和技术处不可能不出面。现场勘察的结果,证实富长贵的判断是正确的,王老师的确是中毒身亡。但是,王老师中的是什么毒,以市局技术处的设备和力量却没能检测出来,只好把标本送往部里求助。 要想破获这一起杀人案,市局大案队最想知道的就是被害人王老师究竟中了什么毒。而最大的嫌疑人老冯头虽然被押往市局看押、审讯,可是无论怎么审,老冯头就是喊冤,最后干脆胡说八道起来。市局大案队队长武友义虽然只有三十岁出头,可是屡破大案、要案,深受市局局长鲍民安的器重。以武友义的经验,这个老冯头是杀人凶手的可能性不大。武友义必须要等待部里对标本的检测结果,才能进一步寻找破案线索。武友义还有一件事很不解,现场勘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