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身上连接着监测仪器。
宋挽凝轻轻坐在床边,紧握她放在外面的手。
此刻摸到人才心安。
经历十年抑郁症折磨,前两年从中度抑郁转重度,徐芸也从二十几年前文工团独一无二、光彩夺目的首席,变成现在白发稀疏,面无血色的“人形-骨架”。
病房里唯一的声响是床头的心率监测仪,上面规律的声音预示着病人心脏跳动的频率。
阵阵后怕袭来,等宋挽凝缓过神,下半夜快要结束了。
冰冷感袭卷全身,大冬天她出了身汗,贴身的睡衣冷冷的。
出门也只来的及裹一件羽绒服,裤子没换,鞋子也穿成左右脚不一样的运动鞋款式。
一晚上没休息,还要继续白天的工作。
大清早,保姆车内。
“你睡会吧,今天估计收工不会早。”宋挽凝眼下乌青,经纪人付超担心她录制时没精神。
坐同辆车去录制节目的演员严坤扭头看了眼宋挽凝,“你昨晚没睡觉?干嘛这么拼!”
“不拼要喝西北风。”
宋挽凝闭上眼,裹着毯子无精打采靠在椅背上。昨天拍打戏的后遗症,今天浑身肌肉酸痛,加上担惊受怕一晚上没睡。
“那也不能连轴转呐。”严坤家境很好,没法体会缺钱的处境。
付超:“今天是没办法,节目合同一个月前就签了,不去要赔违约金。”
宋挽凝挣的钱大头全交给医院了,如果工作停下来,徐芸医药费和住院费是个大问题。
到达录制地点,两人在化妆间排队等候。
“现在都看不到项氏的最新消息,项景天会不会是已经真死了?”
“啊别吧,他公司在咱们台投了不少广告,这都是奖金来源啊。”
“谁知道呢?网上都搜不到消息了。”
……
严坤不认识节目组的人,只能找宋挽凝聊天:“你知道北城项家的事吗?“
宋挽凝迷茫:“不知道。”
严坤诧异:“之前新闻热度那么高,你没看到?项家是北城顶级豪门。”
豪门生活离她十万八千里,为生计发愁的人,哪里有心情时刻去网上冲浪?
宋挽凝含糊回答:“我不太关注这方面的消息。”
话题聊死了。
嗡—嗡——
手机震动,来电是个未知号码,她犹豫要不要接。
付超问道:“谁啊?”
电话自动挂断。
宋按凝摇头:“不认识,响个一两声就挂断。”
付超提醒:“小心诈骗电话,”
“知道了。”
*
“哎呦喂!”严坤绅了个懒腰:“这节目居然能录一整天。”
宋挽凝揉着脖,浑身说不出的累。
“走吧,我去开车。”付超提着包,“你的电话一直响,是今早那个陌生电话。”
严坤站在一旁,懒洋洋道:“超哥,我不跟你们回去,有朋友开车来接。”
付超:“小心点,戴好口罩。”
严坤留下个背影,挥挥手道别。
宋挽凝看着通话记录,此时电话正好又打进来。
“喂,你好。”
停车场信号不好,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她提高音量:“喂?”
“是我。”
“谁啊?”
“宋国晔。”
这个名字,宋挽凝感觉陌生又遥远。
肯定是打错电话了。
电话那边的宋国晔清了清嗓子,简单起个话头:“好久不见。”
嘟嘟嘟……
付超问:“谁啊?”
宋挽凝敷衍揭过话题,顺手将号码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