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对着身后扎双丫髻的侍婢招了招手。
春和上前弯了弯腰,却见那娘子似是受惊般也弯了弯,心中嗤笑不已,随即暗中打量了一番,究竟有什么好本事勾搭上世子爷,瞧那一身衣裳,连这宅子里的烧火丫头都不如。
许是姝晚太过紧张,连带着芸姐儿都有些害怕,她抱紧了姝晚的脖子,奶声奶气的喊:“阿姐。”
这一声叫管家和春和一愣,原先还恭敬的神色顿时浮现出不屑来,好嘛原是一家子攀上了高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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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闻时砚骑着马匆匆的回了国公府,叫徐氏又是好一通念叨。
紫鸣苑中,徐氏头上带着抹额,一脸病色:“事情可办好了?莫要亏待了恩人。”虽在病中,容色不减,举手投足间甚是明艳大气,徐氏是个极为重规矩的人,半点都不愿落人口舌。
闻时砚神色不变,替徐氏从食案上端来药碗:“安置好了,给了银子百两和一间铺子,都是良善之人。”
徐氏点点头,正要喝药,却见刘妈妈掀开门帘进来,面色一派喜意:“夫人,世子爷,涵姑娘来了。”
徐氏闻言神色柔和,转头对闻时砚道:“去吧,去瞧瞧若涵,你不在这些日子,吓坏她了。”
闻时砚面色不显:“是。”随后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刘妈妈笑着看闻时砚出门去,感慨:“世子出息了,再过几月成婚后,夫人您也算了却了心事,待世子生下了孩子,任那房跳脚也无用。”
徐氏叹气:“昭阳那性子,不翻出些浪花怎会罢休。”
刘妈妈抚着她的后背,安抚:“您不若去太平观散心几日,躲一躲她们?”
徐氏摇头,眼中颇为漫不经心:“如今砚哥儿已经回来了,作甚要躲,该是她躲出去才是。”
国公爷的平妻昭阳郡主,张扬泼赖,素来在府上横行霸道,且与徐氏想来不对付,国公爷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二人的擂台犹似不见。
左右徐氏不会叫这等家宅不宁之事传出去,这样一来,徐氏便还是受了好些委屈。
花园里,凉亭内,一身穿藕荷色对襟长襦,容色灵秀的姑娘摇着扇子偷瞧着对面的闻时砚:“砚哥哥,你可知我爹爹和娘亲也派了好些人去寻你,好在你平安回来,多亏天爷保佑。”说完竟拿起帕子拭了拭泪。
闻时砚抚着膝盖:“改日定登门拜谢侯爷夫人。”
沈若涵偷偷抬眼,有些不好意思:“此番你平安回来,婚期便可如期举行了。”最后一句话声音小的跟猫儿似的,生生叫她说的羞红了脸。
闻时砚却听得明白,淡淡的:“嗯。”
他们二人的婚事是半年前定下的,原是早该成婚,闻时砚却出了事儿,婚事原本应该不了了之,但沈若涵却坚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生生扛着父母的压力,好在他还是回来了。
她还要说什么,闻时砚却道:“不早了,回府罢,我送你。”
沈若涵欢喜地应下,闻时砚在把她送回府后拐道去了甜水巷。
时候赶得巧,姝晚和芸姐儿正坐在前厅用饭,因赶了好几日路,寒哥儿急着温书便在房中未出来,管家吩咐人在灶上温着饭,以便小公子用。
姝晚瞧见闻时砚眸子一亮,闻时砚打量了一番,心中稍稍满意,原先打着补丁的衣衫已经换成了淡粉色的褙子,头上的布巾也换成了珠翠步摇。
闻时砚盯着姝晚的衣裙瞧了会儿,管家在一旁心中打突突,思衬着这娘子的身份,莫不是安排出了差错?
半响,闻时砚未说话,任侍婢给他脱了披风,走至桌前用饭。
姝晚已经在桌前坐了一刻钟,因为管家的娘子邹妈妈说少爷未回来,不得开饭,姝晚便手无足措地坐着,一旁的芸姐儿已经饿的泪汪汪了,瞧着满桌的山珍海味,馋得很。
但,规矩就是规矩,邹妈妈和春和低垂着头,视而不见。
好在,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