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笙淡淡道:“以讹传讹罢了,既是内服之物,所谓的灵效又有何人来证明?”
这话跟昨晚谢迟说的一模一样。
“我不信…我不信!”文鳐猛地提高声音,“你一定是在骗我!真的南流珠在哪里?是不是被你藏在宗门内了?”
他死死咬着牙,额角鼓起了青筋:“你若是不说,那我就把你的天鹤宗给翻个底朝天,将你宗门的弟子仙尊通通杀光!”
面对这般威胁,温从笙仍旧是那副模样,就像是面对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儿般:“就算你将天鹤宗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你所认为的东西。”
“南流珠,不过是一颗稍微高阶点的灵药罢了,不算什么稀奇之物。”
其实从昨晚谢迟提出那个怀疑后,文鳐就心慌的厉害,他越是在心里无数次反驳这个黄口小儿的无知之言,就越有个声音在暗中提醒他:或许谢迟说的是真的。
世上只此一件的宝物,既没有被使用过,那么谁人来证明它的效用?
唯一的希望也没了。
文鳐忽然癫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传言真是好啊,不历天劫便能飞升,就是普通人都能平白成仙,多大的诱惑!!”
他说完这几句不明所以的话,忽然抬起手,将南流珠塞到了自己嘴里。
四周忽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到他身上。
在吞下南流珠之前,文鳐心底还藏着点微末的希翼:或许温从笙就是在骗他,不过是想叫他死心,所以才跟谢迟串通好了说那样一番话。
可东西一下肚,文鳐就知道对方所言不假。南流珠内蕴含的灵力瞬间融入他的灵脉当中,如同充沛的甘泉水,暖融熨烫,将他的实力在短时间内硬生生提升了一截!
照理说,这该是好事才对,可文鳐却是心死如灰。
就在众人摸不清他这到底是什么反应的时候,文鳐脚下的海水开始呼啸着卷起巨大的漩涡,并逐渐扩张着范围,如同一张深渊巨口,要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吞噬一般。
文鳐阴沉着脸,白发在脑后张牙舞爪地披散开来,狭长眼尾猩红如血,他就像是瞬间变成另外一个人,仰天大笑道:“既然我不能得偿所愿,那么总要拉几个人陪葬吧。今天——就是众位仙尊陨落之时!”
我靠!这是干什么,当场黑化啊?
这段的剧情已经偏离原著太多,虞千鸢也无从得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立即转脸与谢迟道:“这里太危险了,你现在灵力恢复,又拿回了自己的佩剑,只身赶回天鹤宗不成为题。快走!”
谢迟被虞千鸢推得脚下一个踉跄:“师尊!”
文鳐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二话不说便要将他们师徒二人强行留下来:“你们谁都别想跑!”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虞千鸢见状不对,连忙上前挡在谢迟前头,头也不回地再次催促:“快走!!”
她刚刚吃的丹药只能在短时间内将她的灵力恢复到五成左右,文鳐方才吞了南流珠,很难说她能不能打过他啊!
文鳐针对谢迟的原因也很简单:谁叫这小子是最先说大实话的?将他的美梦戳破,还想全身而退,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温从笙等人反应倒快,立即追上来与虞千鸢一同抵抗文鳐,这次不再像昨日那般有许多弟子要顾及,加之文鳐现在已然是疯魔了,众仙尊的攻势便也没有留情。
一时你来我往,这里炸一道水柱,那边卷一个浪花,还不热闹。
文鳐这厮很是狡猾,见这几人齐力围攻自己,配合娴熟又没有破绽,借着躲避攻势的时候冷不防变回真身。
他体型巨大,几乎遮天蔽日,猩红鱼尾在海中一搅,卷起的海水兜头就朝他们浇了下来。
其他人还好,可虞千鸢因为灵力还未完全恢复,没能及时给自己凝个罩子躲避一下,登时被浇了个透心凉。
虞千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