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愿意的。
毕桃太好看了,只要是正常男人,很难不对她心动。
只是,她这个病病歪歪的样子实在是拖后腿,要不然,说亲的肯定能把她家门槛都给踏平了。
可是他嘴笨,盯着毕桃半天,只说了句:“对不起。”
这一开口,毕桃更生气了:“骂我的是陆麒,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是她什么人?”
“我……我不是……”贺千山没想到自己好心办错事了,急得抓耳挠腮的,情急之下解释道,“我是看你难过。”
“看我难过就可以帮她道歉?你是她的什么人?亏我哥还想把你介绍给我呢,你这么拎不清,迟早把我气死。”毕桃气得不轻,缓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对不起,我情绪有点激动。谢谢你大半夜过来给我看病,以后都不需要了。”
“为什么?”贺千山很郁闷,他真的是好意啊。
毕桃擦干泪水:“因为你会招来陆家的人,我最讨厌陆家的人。我知道不该迁怒于你,可是我忍不住。你快走,你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
“我以后不会了。”贺千山不肯走,走过来想握握毕桃的手,给她安慰。
却被毕桃躲开了:“对不起,我心里有人了,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去找个没病没痛的好姑娘吧。”
“谁啊?”贺千山急了,“沈云沉?”
“他也配?”毕桃起身,把门打开,“你回去吧,真的谢谢你,时候不早了,别让你家里人担心。”
贺千山心里很难过,他是喜欢毕桃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答应他大伯把照片给周长安。
他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惹恼了毕桃,只得遗憾地叹了口气,先回去了。
毕桃一直把他送到了路口才回来,也算是弥补一下自己刚刚迁怒的过错。
回来后,她却懒得再去招待所了。
关上门,坐在床上,自己抱着自己,委屈地落下泪来。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看个病都这么曲折。
算了,不看了,自生自灭好了。
毕桃就这么自抱自泣,慢慢睡着了。
她又做梦了,她梦到了苏曼妮,故意跟沈云沉在她面前同房。
她让毕桃就那么站在床前,看他们翻云覆雨,看他们颠鸾倒凤,完事后还要毕桃给他们收拾弄脏的床褥子。
完完全全把毕桃当成了一个丫鬟。
毕桃出去院子里洗床单,抬头的时候,看到远处一个男人走过来,声音里夹杂着海风的喧嚣。
男人说:“毕桃,跟我走,我帮你打离婚申请。”
毕桃猛地丢下手里的洗衣盆,想扑上去抱抱他,可是他的面目很是模糊,在她试图靠近的时候,便被海风瞬间吹散了。
就像一个虚幻的泡沫,留给毕桃的只有无尽的感伤和落寞。
毕桃猛地睁开眼,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梦境,她总觉得那个人的体格好像姬瑜。
姬瑜太高了,沈云沉都只能仰望他。
如果真的是姬瑜,好像就能解释她对他为什么总是念念不忘了。
难道,这个男人真的是她在二十一世纪的丈夫?
她那个荒唐的梦境,居然是真的?
如果是这样,她还上什么班,不如直接去找姬瑜好了。
她实在是受够了,她再也不想控制不住地去想妈妈,再也不想不由自主地到陆军大院去丢人了。
她翻出日历,忍忍吧,马上过年了,等她把毕雷他们撵出去,她就去海岛找姬瑜。
她翻出姬瑜的书信,仔仔细细地翻看,字里行间,都是热情如火的真情告白。
他对她一见钟情,她又何尝不是牵挂着他呢。
她反复摩挲着照片上年轻海军的面庞,准备孤注一掷。
她再也不要被陆家的人嘲笑,被陆家的人可怜,再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