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一起。
毕逢春松了口气,赶紧溜了。
毕桃却在东屋的床上捡到了赵红星衣服上的纽扣。
她笑着把纽扣收到自己房间去,拿起自己神奇的画笔,扫了扫。
纸上便落下了赵红星和毕逢春拉扯衣服时的画面。
“神笔啊神笔,你什么都可以画,为什么不能把姬瑜救我时的样子画出来呢?是因为物件不对吗?”她最近一直在研究这个笔。
她外祖家祖上是宫廷画师,老顾家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小儿,全都有着一手妙笔丹青,是京城实打实的清雅之家。
只是后来清廷垮台,那些宫廷故人就都被遣散了。
再后来战火连天,兵荒马乱的,一大家子死的死,逃的逃,建国后才七零八落地找回来一半的人丁。
有些族人至今石沉大海,有些族人去了香港,还有的逃去了海外。
这些都是这支笔告诉她的。
是的,这支笔还会跟她讲话呢,她等了一会儿,笔里果然冒出来一个人参果一样憨头憨脑的虚影:“你试试军大衣呢,都跟你说了,要扫事发现场的物件才管用。”
“哦,我试试。”毕桃转身,拿起军大衣,一扫,画纸上就跟拍了照片似的,一点点浮现出一个年轻的海军扶着一个姑娘的画面。
海军的胸前还染了血,那一瞬间,他露出了心疼的神色,估计是心疼衣服吧,哎。
毕桃想了想,把这张画折起来,寄给姬瑜去了。
自己又扫了一张,当个宝贝似的压在枕头下面,跟姬瑜的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天天拿出来看。
还有他那封信,字迹漂亮的信。
正无聊呢,门外有人喊:“毕桃,我妈要见你。”
是陆麒的声音,毕桃蹙眉,她把毕逢春和赵红星的画收起来,锁上抽屉,锁上门,披上姬瑜的军大衣,出去看看。
她妈还是没勇气到这边来,等在了大杂院最外头。
毕桃一路小跑过来,哈着白茫茫的雾气:“妈?你好了?”
“你陆叔叔今天过生日,让我来请你去吃顿饭,走吧。”顾卿音笑笑,挽住了毕桃的胳膊。
毕桃犹豫了一下,把胳膊抽了出来:“不用了,你们一家团聚,我就不打扰了。”
“小桃!你妹妹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她吧。”顾卿音走过来重新挽住毕桃的胳膊,“你跟哥哥姐姐倒是关系挺不错,为什么跟弟弟妹妹就不行呢?”
“那你应该问问他们。”毕桃再次挣脱,“妈,上次的事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以后我再也不会问你那些幼稚的问题了。你回去吧,你不属于这里,我也不属于那里,何必勉强呢?”
“小桃!”顾卿音无奈,“你是做姐姐的,你就原谅她一次吧,啊。”
“我没那么大度,我已经把你让给他们了,还要我怎么样!好了,你们庆祝去吧,我这种人,不配进那种地方。”毕桃依旧忘不了陆麒陆麟说的话,永远都不会忘。
她转身,回到属于她的大杂院。
狭窄,逼仄,脏乱差,一看就是下等人住的地方。
她确实不配去陆家,人家是上等人。
顾卿音站在原地,看着陆麒:“去啊,给姐姐道歉。”
“我不去,我跟她永远不是一路人!”陆麒倔强的坚持着,得到的却是一个耳光。
她捂着脸,哭了:“你打我?你为了她打我?我还不是为了保护你吗?你居然打我!我不管你了!”
陆麒哭着跑了。
顾卿音觉得自己很失败,可她没有勇气进大杂院,她不是嫌弃这里脏,她是知道有魔鬼在里头。
她犹豫再三,还是伤心地抹着眼泪,离开了这里。
几天后,毕桃收到了姬瑜的第二封信。
又是一张照片,这一次,他穿着海军制服,站在了岛礁上,身后是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