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有些人知晓也正常,阮云没想到皇帝竟然也在暗中窥探此事。道:“所以便派了国师大人前去?”
顾辞淡淡道:“一场姜家惨案不足以令他想要找到蒲牢,他想找的,是蒲牢身上的东西。”
阮云心一惊,“什么意思?”
顾辞却并未回答她,而是看着前方,“到了。”
府邸门前满是落叶,红木门上满是灰尘,还结着蜘蛛网。正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匾,龙飞凤舞刻了三个字:建章府。
阮云走上前去敲了敲门,等了半晌才有一身着白衣面色憔悴的中年男子前来开门。
见到阮云与顾辞后,呐呐道:“这便是国师大人了,这位是?”阮云道:“阮云,沈璟的徒弟。”中年男人点点头,“鄙人孙元宴,父亲便是太傅孙道华。两位请随我来。”
走进府邸阮云才微微感到惊讶,各个门前、窗前贴满了黄色符纸,随风微微上下起伏着,走了半晌,竟连一个活人都没见着,院子已经很久未打扫了,昨日下了雨,打下来好多树叶,地面上湿漉漉的,风一吹,更显得萧瑟无比,与绿草碧石、流水潺潺的薛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到正厅,那待客的桌也覆了一层细细的灰,孙元宴注意到这一点,苦笑道:“仆人都已被我遣散,府中已无伺候之人。父亲前几日奔波不慎感染风寒,现今还缠绵病榻,不便见人。”阮云不甚在意,道:“既是来为太傅一家解决问题,还请将事情与我们说清楚。”孙元宴点点头,“事情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三月前的今天,天气还有些寒冷。孙元宴怀胎八月的夫人赵令仪清晨忽然腹痛不止,想是要生了,他急忙命人去请产婆,仆人很快领着两个接生婆子回到府中,赵令仪生产足足用了三个时辰,孙元宴便在外面等了三个时辰,期间听见赵氏撕心裂肺的哭声,他也是心疼得紧。后来赵令仪的哭声越来越弱,丫鬟们却端着一盆盆血水走出来,孙元宴有了不好的预感。便就是在这时,他听见了一阵嘹亮的哭声,里头响起了纷繁的脚步声,一位接生婆子推开门,喜笑颜开道:“恭喜孙公子得了位千金!”那女婴还在哭,哭声渐渐小了些。
孙元宴着急道:“令仪怎么样?”从里头立时出来另一位满头大汗的婆子,挤出笑道:“夫人刚生产完,正睡着呢。”
孙元宴这才放下心来,接过他们的女儿,“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从今以后,你便叫皎皎。”
赵令仪整整昏睡了两日才醒过来,孙元宴便在床榻前守了两日,他本在青州当一位典史,直到赵氏醒来,他都没有再出过门。
赵令仪一醒来便唤着铭儿,孙元宴抱过女儿,柔柔道:“令仪,是女儿,皎皎。”他们曾定好,生下女儿便取小名皎皎,生下儿子便取小名铭儿。
赵令仪困惑地看向襁褓中的婴儿,好半晌才开口道:“不,她不是我的女儿,我的铭儿呢?”孙元宴耐心道:“令仪你怎么了?皎皎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啊!”赵令仪却坐起来尖叫道:“这不是我的女儿!我的铭儿呢?你把我的铭儿藏到哪里去了?”妇人尖锐的尖叫声很快吵醒了睡着的皎皎,小小的孩子闭着眼睛放声啼哭起来,房间里嘈杂一片。
孙元宴慌了神,急忙唤了奶娘进来抱走了皎皎,赵令仪穿着白色亵衣从床上下来,“我要去找我的铭儿!”谁知她产后初醒,情绪过于激动,气急攻心,下一刻便昏了过去。孙元宴一下子将她抱起来,“去请大夫!”
赵令仪的发狂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本是喜得千金的好事,母亲却不认自己的孩子了。那白须大夫细细给赵令仪诊脉后,推断她是生产后郁结于心,神志不清,误以为自己生了儿子,让孙元宴注意赵氏调养生息,为赵氏开了几副安神之药。
孙道华也知晓了赵氏之事,把儿子唤去,嘱咐道:“产后胡言乱语,已然是失了体面,痊愈之前,切莫让她再出府。”
孙元宴担心妻子的安全,自是点头答应。
赵令仪醒来后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