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安排法?大家都等着杨哥的工钱过活呢。”还未站定,其中有一青年就低声叹气道。
“是啊,是啊,现在哥一直昏迷着,这窑瓷眼看也没指望了,但该给我们的工钱也要早点结清啊。”人群中有人应声道,“当初说好的半年就会有更多的利润我们才同意哥拖欠这笔工钱,现在这笔利润我们也补牙了,只把该给我们的结清就好。”身边人齐声应是。
他们态度也不是寻常讨工钱的工人们那般无理哄闹,倒也还算有商有量。
杨老头被杨西玥帮青壮年围在正中面上镇定地安抚工人们,心里痛骂老大,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着调,太贪又急!现在她是两眼杨西玥闭,不省人事了,累得她老父老母和弟弟给她奔波筹钱。
但他又隐隐有些骄傲,这事儿也就他老大做的出来了,换别人都不好使。
虽然办事出了岔子,但这事要是真成了那可是大喜事,再说你瞅瞅哪家拖工人工钱拖这么久门口还不被扔菜头泼脏水的?
当然杨老头知道自己想法不地道,面上半点没露出来,只好声好气地回道:“我和你婶婶筹了二十两银子交陈二分给你们了,不是说好再缓个半个月?大家伙放心我们绝不会赖了钱跑的。”
“唉,原本我们也不想赶这趟,本是答应了你再等几天。只是夏小子他家出了事,他家就他老娘和他这么个半大娃,哥几个也就跟着过来了。”众人闻言叹气,侧身露出一直低头不语待在人群中的沈阿夏。
“叔,我娘昨个上山摘野菜摔得厉害,起不来身。我从县里请了大夫,那大夫说他治不了得到城里去好好看看。”
老杨头被唬了一下,这欠钱要是欠出人命可不行,忙看一下那小子。
杨西玥见他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话不过半句便红了眼,眼神哀伤地看向杨老头:“叔,我知道你筹钱不容易杨哥现在还没醒,可我娘还等着我给她治病,大伙给我筹了钱,只这样还不够大夫说了要得尽快去看看,不然,不然……求你了叔……”
“说的什么话!”
他的话还未说尽,就被老杨头一声打断,垂在身侧深紧握成拳的双手被他一把紧紧握住。
“是我家老大惹的事,先对不住你们。你娘的伤要紧!你们都是好娃子,老大和我说过的,要不是你们支持他,这窑别说现在这样,那是烧都没法烧的,”他语气低沉,目光恳切,“先头和你婶就想把家里的那套瓷器寻个好时候卖掉,即是救命钱那也不挑日子了。今个我去找周老爷去!”
“你看一下小子,我说你平叔不会就这么不管咱们的,你看他把那套瓷……等一下!什么瓷?”
原本互相安慰的人群乍一静,下一秒如鸟雀被掷石般轰炸开来。
“哎呦,叔,你说的是你家祖上传下来的那套瓷器吗?!”
“什么?难道是那套听道是宫里赏下来的?平日里见叔可宝贵着呢,只 听他说起来过,见都不见得让人看一眼。”
“可不是嘛,杨哥那会儿说要烧这窑。没钱想要把那套瓷器卖了,被叔拿着面杆从屋里轰了出来!”
“平啊,你怎么要卖那宝贝?使不得啊,卖了就买不回来了,你不是还有屋吗?先卖房不够再说呀。”街坊听到声响都探出了头,知道情况后劝道。
连先头面色哀伤的沈阿夏听到老杨头说要卖掉这瓷器,都被吓得直摇手摆拒绝道:“不行不行,叔可不能卖!我们再想想别的法子!”
一直躲在里屋瞅着外面情况的杨西玥:……
这究竟是命重要呀,还是瓷器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