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任务,他都是必须先这么做的,这是他对抚养他长大的师尊由衷的敬爱。 顾然师尊宴知寒乃是南剑宗这一代宗主,执有名剑寒霜剑,年轻时有过“一剑霜寒十四州”的威名。 只是后来他出手的次数越来越少,闭关的日子越来越多,只有南边各宗派举行重大仪式的时候他才会抽空露个脸。 顾然是最早拜入宴知寒门下的,他是他们这一辈中最得宴知寒倚重的亲传弟子,也是南剑宗弟子心目中最好的大师兄,几乎所有人都曾受过他的指点。 比起经常闭关不出面的宴知寒,顾然在宗门事务中耗费的心力要更多一些。 所有人都已经认定顾然会是南剑宗的下一任宗主。 甚至有人觉得顾然现在和宗主也没差。 这些话或多或少也传到了宴知寒耳里。 宴知寒打量着见到自己后面露欣喜的大弟子,赫然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长到这么大。 顾然是他师兄留下的遗腹子,当年师兄也是最得他父亲爱重的宗门天骄,人人都认为他师兄会成为宗主。 结果师兄突然陨落了。 顾然母亲闻讯后伤心欲绝,生下顾然后也郁郁而终。 顾然在宗门庇护下长大,从小勤学好问,敬重尊长,颇得长老们喜欢。 宴知寒对顾然也是爱护有加,在顾然的修行初窥门径后便把他收为亲传弟子,总不吝于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顾然。 看着眼前与故人愈发相像的面庞,宴知寒的手在袍袖中微微收紧,仿佛想把心头翻涌的思绪一一捻去。 他将顾然视如己出,顾然亦敬他如师如父,为宗门做再多事都从无怨言,外头那些老家伙不知多嫉妒他们师徒。 有这样一个弟子,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哪怕心里这么想着,宴知寒落在顾然身上的目光仍是多了几分严厉:“你喝酒了?” 顾然没想到自己身上那些许酒气走了一路竟没散去,正欲分辨说“没喝多少”,就听宴知寒冷声令他跪下。 顾然只得跪在宴知寒面前。 宴知寒看着乖乖听命的顾然,最不引人注目的尾指轻轻颤了颤,泄露了他心底潜藏着的那几分难以为外人道的快意。 他忍不住抬手摩挲着顾然的发顶,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那与记忆中极为相像却又隐有不同的面庞,一寸一寸地用目光舔舐着那过分动人的眉眼。 如果是那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这般乖顺地任他施为。 顾然不一样,顾然什么都听他的。 诸多恶念在宴知寒心中涌动,他却听到自己的声音冠冕堂皇地训导着自家爱徒:“你父亲当年就是喝酒误事,若是不多喝那几杯,兴许他就不会陨落了……” 宴知寒面上满是沉痛与愠怒。 顾然还是第一次听宴知寒提起生父的死,此前他并不知晓其中还有这等曲折。 难怪宴知寒会动怒。 见宴知寒这般痛心,顾然忙挪膝向前,诚恳认错道:“徒儿错了,请师尊责罚!” 宴知寒说道:“你已经长大了,我再罚你会有损你的颜面。这次便算了,只是你往后切记不可再贪杯。” 宴知寒越是不罚,顾然越是惭愧于自己触及宴知寒的伤心处,当即自请入万剑冢三个月好好反省。 宴知寒把手背在身后,拇指与食指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捻弄着,口中则语气极淡地回了句:“那你去吧。” 顾然一听便知宴知寒余怒未消,当即不敢再耽搁,去寻二师弟交待完宗门事务便准备入万剑冢去。 二师弟却喊住他:“师尊出关了?” 顾然点头。 “你若有事找师尊,现在可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