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始终认为他现在无法想象自己执念的深浅，在那东西面前，他的假设、承诺与意志都是不可靠的。”

“……”

“今天你的肯定来自于师母的百毒不侵之体，那么明天他会不会又用别的方法呢？师母的私情在大义面前显得太渺小了，师尊他不会接受的。”

“心魔？”

秦宸泽只能得出这种结论。

“不是，但是确实有很像的东西。”

凌羽嫣回到住所，姬棂已经不见，院子里有除了姬棂与胤白的气息，她并没有在意。毕竟，那位也是她这里的熟客了。

她推开门，门内是早已等候多时的沈暝痕。

“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

“我离开的时候没有。”

沈暝痕看了看天上的雷云，凌羽嫣了然。

那是离夜的天劫，是她真正的第九条尾巴的天劫。而季崇光早已在化神期巅峰多年，但因果牵扯太多，迟迟突破不了，他想要借助离夜的劫强行引动他的劫，从而达到渡劫期。

当今渡劫期大能也仅有三位，若他突破，已经隐隐有下坡路的胧月宗便是能恢复往日的辉煌。

“小嫣，你说师尊的目的是什么呢？”

“少主，恕我愚笨。”

沈暝痕注视着凌羽嫣，她现在与小时候相比变了许多，就像是被厚厚的坚冰所覆盖。

“小嫣，这样说话很累。”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她还是那样，沈暝痕以为在寂岭她那坚冰开始化了，现在看来，是他错了——那是她看来她现在的身份应当做的。

“这场主仆游戏你要玩到多久呢？你我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那只是少主您那么认为的。”

凌羽嫣看着沈暝痕隐隐有生气的征兆，不知怎地，想起了她刚到沈家的时候。

那个时候，沈暝痕不过是刚刚被接回去的孩子，比起一直在主家长大的沈瑶，他有些被忽视。他对别人说他的碎语并不在意，但那次，有人当着凌羽嫣的面说她是别人家不要的孩子，是被捡来的垃圾。那是凌羽嫣第一次看到沈暝痕生气，自此，她再也没有见到那个人。

他当时也是这样的，即便生气也不会显露，会和他人耐心的说完要说的话，不泄露出一点情绪。但是凌羽嫣知道，他生气的时候，有一点是不同的。

“你是我捡来的不错，但我什么时候要你做我的下人？你有胤白的庇护，什么时候都可以离开我这里，你小时候不就是这样的吗？你在沈家是一个客人，而不是被捡来的别人不要的孩子。”

他的情绪并未像凌羽嫣想的一样被隐藏起来，想是挑衅一样的全部爆发出来，想去打碎凌羽嫣的坚冰。

“……这不是您想要的吗？您来做选择就好，您来做那些事就好，还有，我应该乖一点、听话一点，我毕竟是您捡来的应该听你的话。”

沈暝痕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少时的他，刚从那人那里逃离，在那回主家的路上捡到了凌羽嫣。她那时像只受伤掉队的小鸟，在雪地里无助的看着他。那是沈暝痕第一次看到同那人以外的人，他觉得自己见到了一只漂亮的小鸟。他要养这只小鸟，他想。

只是回到主家后，他发现他错了。他的父亲告诉他那只小鸟是有家的，是自由的，她不属于他。那时沈暝痕不明白，明明是他捡到的，为何不属于他？

他去找小鸟，但小鸟早已没有了当时的无助，反而像一位客人一般。

后来，他才知道，就算没有他，小鸟也会被救。那只小鸟一直是自由的，不属于任何人。

他和凌羽嫣成为了朋友，因为沈家上下都不是很待见他，就连他的父亲对他也很冷淡。

那人没有教他如何与别人相处，只道他不要惹他的父亲生气，但凌羽嫣告诉了他如何去做。虽然她那时也是孩子，但是良好的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