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棂向前走去，还想再做尝试，却被身旁的人拉住了。

散修的手臂上托着一只鹰，姬棂知道那是凌羽嫣用来传信的灵鸟，她们该回去了。

她被散修拉着就要往客栈走，散修见她半天不说话以为是在闹脾气，便在一路上各种赔礼谢罪，但是姬棂知道自己对于她只有刚才那转瞬即逝的一点气。

她只是不明白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见那颗古树，却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她先前的几次沟通其实都有点挑衅的意味，只是那树最多也只是将她弹开。她一开始以为是散修切断了她与古树之间的沟通，但是一路走来她越想越不对劲。

那树应是收到她的沟通的，震开她的那一下确实是有一点怒气在上面的，但是也只是震开了她，唯一的可能那便是散修了。

姬棂知道散修一定是知道什么的，甚至她这次到这里可能都是因为散修，她确实已经察觉到了，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狐妖伤人之事，不然那树和这里的人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反应。

她忽然想起来，很多像师尊、宗主还有蓬莱的那颗树那样强大的人都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她先前的以为那是错觉，但是见多了她便不得不承认那不是错觉。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孤儿，是被师尊捡回来从小抚养大的一个还算有天赋的孤儿，她没有资格去说什么。

姬棂突然停了下来，她看向散修，散修也在看她，那人看她的眼神总有一种淡淡的忧伤，这让她很烦躁。

“那个人是什么样的？”她不应该这样冲动，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没有过问但是她偷偷的去查过，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查到过什么东西，因为她的记忆是不全的。

她的师尊是那梦蝶之术传承者的好友，那人可以封印他人记忆，她有些记忆有明显的断层，又或是她的师尊根本就没有隐瞒的意思，她的记忆肯定是被动过。

“什么？”散修显然没有想到这突然的质问。

姬棂向前走了一步，本来两人便离得很近，这一步让两人的脸快贴在了一起。

“你们在透过我看谁？”

散修没有回答他，她面上常挂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姬棂一直不喜欢那种笑，她的笑和她的眼神完完全全是两种东西。

见她没有回答，姬棂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这些如果与我无关那我不会去管，但是现在与我有关了，那么请你至少告诉我你们到底在看谁。”

散修重新挂起她那微笑，只是这次有些勉强。

“瞒不过你啊……”

“哈？”姬棂觉得有些好笑，“你们根本就没有想着瞒吧，师尊也好，宗主也好，你也好，你们很多时候看我的眼神、与我相处的方式根本就与‘姬棂’这个身份不符。你们会习惯于用对待那个人的方式来对待我，是吧？”

散修看着姬棂，她的神色变得很严肃，姬棂虽然见过她不笑的样子，但却是第一次见她如此认真的样子。

“那么如果我说我们看的那个人也是你呢？”

“前世？”姬棂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散修摇摇头道：“不能算，这件事解释很复杂。”

姬棂：“但不管怎么样，你们希望看到的并不是‘姬棂’。”

她的话是那样的肯定，使得散修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散修想过和她见面的样子，也想过和她坦白的样子，但是她没有想过真到这种情况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姬棂还欲说些什么，却感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凌羽嫣扶住姬棂，见散修半天没动，便转身离去。

“哎——”散修反应过来要跟上去。

凌羽嫣听到身后动静，停了下来。

凌羽嫣像是有些不解道：“这不是很在乎吗？为什么要闹这么僵呢？”

散修有些急：“如果可以我也想……”

她没有在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