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米粥。 看了一眼左右维持秩序的里吏游缴,霍璃道:“这里的秩序还算可以,他们当是在用心做事。” “走,咱们下马去看看。” 说着,楚逸翻身下马。 一直被他紧搂在怀中的霍璃顿感身子一轻,心中,却流露出了一股让她不知所措的失落。 摇了摇头,摒弃杂念,霍璃连忙下马,跟着楚逸的步伐,向粥棚走去。 没走多远。 楚逸就见到一个排在队伍前列的老叟,虚弱的弯着腰,恳求道:“官爷,求求您,行行好,再给点吧。” “老汉的孙子年纪太小,已饿得走不动了,他是老汉家里的独苗了啊,您再给点,哪怕半勺也行……” 负责盛粥的里吏一脸不耐,大骂道:“滚,老不死的!” “若非衡山王亲自交代,就连你这半死不活的老狗,大爷都不想给,结果你不知感恩,还敢嫌少?” “给你多半勺,给他多半勺,所有人都匀多半勺,大爷这差事还怎么做?” “若是不要,就将粥给大爷放下,滚远点!” 好不容易排到了自己。 尽管面对里吏的谩骂,老叟依旧不肯离去,只是苦苦哀求。 但他求来的,并非半勺粥,而是里吏在恼羞成怒之下,扬起盛粥的木勺,对着他的额头重重一下。 登时,老叟巨惨叫着瘫倒在地,血流如注。 对老叟的惨状不闻不问,里吏斥骂:“让你滚不滚,打死也是活该。” 说罢,里吏连清洗都不做,就将那参杂着老叟血迹、泥土的大勺往锅里一舀,不耐道:“下一个!” 老叟手中的木碗打翻,如白水一般的粥撒了一地,他却顾不得头上的伤口,命也不要一般就将碗捧了起来,对着地面疯狂的舀动。 仿佛,如此就可将那已混杂在血水、泥土中的米粥重新舀回来一般。 舀了半晌,碗里除了泥泞的血土,连一粒米都没见到,老叟终是扛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苍天啊!” “这是为什么啊!老汉,只是想让孙子吃上一口饭,喝上一口粥,为什么这么难啊!” 哭嚎之声,无比的凄凉。 周围的灾民,对此却视若无睹,无神的双眼早已麻木。 后面的灾民上前,踢了老汉一脚,将他踹到了一边,这才端起木碗,渴望的看向里吏。 可就当里吏骂骂咧咧的舀动大少,准备将勺里清澈见底,连一粒米都看不到,只能见到白白一层米色的粥水,倒入木碗中的时候。 楚逸突然上前,一把就将木勺给夺了过去。 “大胆!你……你是谁?” 突然被抢走了木勺,本就一脸戾气的里吏顿时大怒。 可当他扭头,与楚逸对视,从对方的双眼中看到了凛然的杀气以后,里吏的气势不由一泄,语气上也软弱了许多。 楚逸根本就懒得搭理他。 将木勺插入桶地翻搅了片刻,却见只有一些淅淅沥沥的米花飘上,更多的却是一些黑色的泥沙、浑浊物等,楚逸双眸闪过一抹寒意。 “这连猪都不吃的粥,就是衡山王的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