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知晓,我们糜家必死无疑。” “但如果只是被太上皇知道,说不准就是咱们糜家的一个机会!” “现糜家已是必死之局,唯有行此破釜沉舟之策!” “太上皇需要有人咱站在他这边,咱们就将身家性命都放进去,当做投名状来搏上一把!” 楚逸从出宫到返回。 前前后后,也不过就三个时辰。 吴家、鲁家被灭满门。 御史中丞伊尚螳臂当车,同样是害了全家性命。 里里外外算下来,就是大几百条人命。 京畿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是掀起了极大的波澜。 当事不断发酵,传到吕儒晦耳中的时候,已至午夜时分。 伊尚乃吕儒晦最得意的门生弟子,更是将来要取代御史大夫的心腹臂膀,得闻他满门被灭,这已触及到了吕儒晦的底线。 看着面色阴沉到可怕的吕儒晦,前来汇报消息的褚郎令陈康义愤填膺。 “左相,太上皇实在太过分了。” “他竟不分青红皂白,多次妄杀我朝中重臣,您可要为大家主持公道啊!” 与之一并前来的上卿,廷尉张傲点头:“陈大人说的不错。” “太上皇仗天子之威,枉顾国法,多次越过我廷尉府以私刑处置,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也!” 吕儒晦端起桌面上的茶盏,轻抿一口,看向九卿之首的上卿张傲:“张兄说的不错,以你之见,我们当要如何?” 张傲沉声回复:“太上皇被陛下囚凉宫五年之久,初掌大权,却不善利用,只知道凭其喜好以权势压人。” “你我作为朝廷股肱,断不让太上皇如此肆意妄为。” “若继续放任下去,怕是距出现第二个百里奕,亦不远矣!” 吕儒晦面色越发阴沉。 以食指敲击着桌面,闭目沉思。 半晌,这才缓缓张开双眼:“待明日,我等一并上疏,让太上皇暂放监国之权,去学学如何处理政务才说其他!” 同在书房内,属于吕儒晦核心圈子的几人纷纷对视,皆拱手行礼。 “我等以左相马首是瞻!” 吕儒晦点了点头:“明日尚有朝政需处理,各位就先回去休息吧。” 一语说罢,众人纷纷躬身告退。 待最后一人离去。 吕儒晦这才走到书案前,抽出一张白纸,刷刷的书写起来。 书写完毕,双手轻轻的拍了两下,门外一名侍卫快步走来,恭敬下拜。 “去,将此物送往凉宫,交给倩儿!” 说话的同时,吕儒晦从怀中掏出一精致的瓷瓶,连同书信一并交给侍卫叮嘱道。 侍卫接过东西,看也不看就塞入怀中,大步离去。 顺着洞开的房门,缓缓来到院落,吕儒晦抬首看了一眼高悬的明月,喃喃自语:“楚逸,你可不要逼老夫走到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