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种散发着阴沉的感觉。她抬头望向正坐在床边的幸村,幸村却躲避了她的眼神。
“好,”幸村先是回应了来通知的护士,然后和网球部的各位告别后,才默默起身,站在离她有些远的距离,“你来了,雨宫。”
雨宫对于幸村态度的转变有些奇怪,因为她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但都不是像现在这样的样子。他突然的礼貌和疏离让她陌生,像是有人在风平浪静的海面打翻了石油,忽然巨浪滔天,她被拍打在那些彩绘的中间,开始发黑,开始变得暗淡。
也许,是柳已经告诉他了自己的事,又也许,幸村现在有些累?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心被他搅乱成麻。她似有很多话想与他说,却又似乎无言可诉。幸村如今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憔悴,竟让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幸村,你感觉好些了吗?”她下意识想向他靠近,但是却看见他不经意地挪开了小步。这个举动落在雨宫的眼里,深深地刺痛了她,像是初夏的水库快要涌坝,她深深收敛,尽量藏住内心的脆弱。
“没什么大碍了,谢谢你的关心。我准备去做检查,雨宫没什么事的话就和真田他们一起离开吧,医院的空气也不太好。”
雨宫觉得自己被下了逐客令,但刚才她站在门外却清晰地听见了他和大家有说有笑。她不明白,难道真的是柳已经告诉她自己昨天的情况?但是为什么?
“我…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不能算是有事情吗。”雨宫也有些闹别扭了,她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幸村突然对她的态度如此冷淡,但好歹自己还是一个死倔不绝的人,“我会陪你过去做检查,你现在是重度被看护者,无权拒绝。”
“……好,那麻烦你了。”幸村最后还是没能推开少女扶着自己的手。
检查完后,幸村在雨宫的陪护下回到了病房。见雨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幸村的心中五味繁杂。
他其实很高兴雨宫来见自己,但是已经过去了将近年多,他真的很害怕病情又卷土重来的意思。虽然在早上醒来的时候医生已经说了只是留院观察,可他的心里依然保留了从前的阴影,加上全国大赛即将开幕,正是因为他对责任的内疚和执着,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在一颗孤星,而身侧无边的黑暗写尽了宇宙的落寞。
错失全国三连霸的隔日,他曾去书店翻看了最新的杂志,也知道有许多直指自己的舆论。立海大的训练几乎是最严苛的,他身兼教练,总归是会在这样的时刻被提及。对此他没有一句怨言,因为他不仅是自己,还是立海大的部长,是最为中心的主心干,对于网球不仅是热爱,更多的还代表着他肩上的责任。
只是那种面对全然未知的感觉,心中的痛楚总是环绕在他的心底。如今这份卷土重来之势,这让他一时间无法面对,他也不想这样的自己影响到那个重要的人,却找不到任何借口说服自己再去如往常般对待她。
在他醒来的时候,初生的第一抹光线落在他房间的窗户,幸村朦胧地望着窗外自由翱翔的飞鸟,它们时而歌唱,时而煽动翅膀,就算风吹雨打大概也不会阻挠那向着天际的信念。生命的诞生总是如此,初生茅庐时怀有着能够对抗全宇宙的勇气,所谓心正狂野,不可驯服。他也曾有过那样的时光,第一次握起球拍的喜悦仍旧永存于心,那是他至臻的宝藏,终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绽放它的光茫。
虽说苦难使人完整,但有些痛楚是不是一定要有所经历才能够真正的活着,幸村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深究这是个什么鬼道理,因为那些苦痛深深地扎根在自己的身上,遗憾终是无法弥补的扎眼现实。那些悔恨的昨日,一直想要逃离的脆弱袭来他本已将要平静的思绪,终是无法心如止水。
眼前的少女在他的眼里一直是那样明媚,虽然他是羡慕那些不曾失足的人,正如初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她,但他逐渐能够窥探到雨宫那僵化的笑容之后的迷雾。她与他何其相像,却又有所不同,她似乎比他更加坚韧,有着疯狂向上长的生命力。若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站在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