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她要强,要面子,其实所有一切她都不是看上去的云淡风轻。她有着她的执着,即使幸村和她已经足够熟络大约也未曾得知。而距离这个东西,往往越是接近,便更会让人放松警惕,甚至到最后连基本的美感也许都会失去。
她的垂眸道歉落在幸村眼里,失落的飓风闲荡良久。可他又何曾是一个轻易退缩的人,况且经过往日的相处,他其实在想明白后也觉得雨宫并非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无情。也许,事情还有转变的余地。
“不用道歉,是我着急了。我也只是想为下午的事情做个解释。”幸村顿了顿,又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拒绝?”
“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我觉得我们应该不合适,幸村君。应该说,我没有想过我们会……变成这样。我们之间,也没有很了解……”
她的思绪显然乱了,如同打死的绳结,正如春的列车,来不及也无法躲开。如果说随春儿来的是大片蝴蝶海,那么它们已经翻涌了她梦的褶皱。也许丛中田野早已被晕染,但是她选择了将前进的步伐向后倒退。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去了解你,雨宫也努力来多了解我,你觉得怎么样?”
幸村的气势不减,她的执着在少年有力的言语下,缓缓出现了裂缝。他的声音宛如柔情的风笛,她的世界开始晕眩,不可抑制的心跳在咕噜咕噜地旋转,她听见了自己说“好”的声音,轻飘飘的,却替她承受了最重的分量。
“今天来网球部看我们训练吧?正好雨宫不是也有事情要和我商量,结束之后我送你回家。”
“好。差点忘记了,就是摄影的事情。我就在社办等你就好。”
见雨宫恢复了如同以往和自己相处的模式,幸村也不多说什么,有些事情必须要当事人的醒悟,才会让故事翻开崭新的一页。也许人类的语言中枢会选择撒谎,但行动不会。
当雨宫再一次在寻常的部活时间出现在网球部门口的时候,站在近处的长谷川自然是看见了她。并且这一次,她的眼中钉竟然还是与幸村走在一起。
“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废话,到头来有些人还是夹带私心呢。”
雨宫听见了长谷川和后援团众人对她的不满,尽管她很想表示自己真的无辜之极,但一想起刚才幸村的告白,她也失去了起身反驳的勇气。于是她只是停下一瞬,接着径直走向社办大门,决定用厚重的门扉隔绝一切浑浊的空气。
离开了是非之地,雨宫终于能让自己的脑子放空,今天发生了太多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让她没来得及好好整理,还在某位大神的坑绕下离麻烦又近了一步。虽说答应了幸村一起回家,但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她竟然还没有立刻拒绝,感觉自己已经被神之子的光茫给照瞎了八百心眼子。
“没什么的,毕竟完成摄影展要紧,一定是这样。”她对自己说。
“今天完成了那明天呢?后天大后天?”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的声音,她沉默,想想回答道,“没错,我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优秀的人,了解就了解,不过是一起回个家,什么都没有!”
等到部活结束,幸村收拾完便迈上脚步径直地走到正在摆弄相机的少女身旁,忽然他想起了自家妹妹最爱说的那句“我要留影拍下来!”。原因无它,说是眼养西施也好,不舍美好的一瞬也罢,此刻他发觉摄影也是个好主意。少女打量的身影想只毛绒的小猫,在他的心中狠狠地调皮挠痒。与她有关的所有,清晰过后原来都是那样温馨。
“在看什么呢?”幸村不忍打破这份宁静,但天色将晚,时间又不得任性。
“幸村君,你来了,”雨宫回头,有些不太敢与他对视,“我在调色温。中午…的时候,当时去钢琴房也是为了先取材。对了,不知道这个点琴房还开着吗?要是关了的话似乎有些难办。”
“应该是关了的。所以雨宫想我帮什么忙?”
“就是我设想的场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