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蘋是脸先着地的,一头扎进了菜畦地,啃了一嘴泥。
巧的是昨儿小碗儿就是在那里杀的鸡,内肠翻的污秽正好和泥里施了肥。
尝着味道的采蘋:口区~
李晚霜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这村妇是怎么敢的!
燕娘与小碗儿:原谅我们不厚道地笑了。
采蘋大哭喊了句小姐你看,转身扑过来要报仇。
见对方还想反扑,燕娘又是一脚,将其踹回去。
老娘还没死,岂能容你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带人上门随便打。
燕娘踹完,握紧了刀柄,将菜刀当前一横,无声对峙:
再敢上前试试!
采蘋素来瞧不上这个举人娘子,不过是运道好罢了,区区村妇如何能与自家小姐抢?
往常行径无礼惯了,今日动武,而她自己居然还打不过。
被踹得脚下不稳踩滑,正好整个人扑翻了杀鱼的水盆,可惜一身新裙还没穿两次就废了。
她尖叫一声,想大骂贱妇,但抬头看着那油光程亮的刀,还有那在自家尚书夫人身上的那种被世人称作官夫人的气势,压得她乖乖将不敬的话咽会肚里。
“哟,好生热闹,是来客人了?”
同院的周家等人听着动静,与厨娘一起出来打水叙话。
燕娘颔首一点,扫了眼李家小姐后才指着那兰花盆对人道:
“小碗儿给这花喂了点荤腥,有人不大高兴。”
周小姐看了一眼便笑:“这有何稀奇的?我们那边也兴这样施肥,给草木养得可好了,瘠草能枝繁叶茂,枯木结累累硕果,穷花亦可花枝招展。”
厨娘:“可不,瞧瞧这花苞挂了好几串呢,看着就怪可人的,难怪得老爷们喜爱。”
小碗儿点头得意道:“对对对,今早我们老爷还夸我养得好呢!”
对周家人笑完,又看向还在满地作呕的采蘋,不由哼道:
“某些人啊不懂就不要装懂,说大话容易闪着腰。”
采蘋此下觉得自己又湿又臭,越发委屈。
坐地上崩溃地嚎啕大哭喊小姐替她做主。
李晚霜见有外人在旁不好多说什么,怕会显得泼妇骂街,却没有过多搭理丫环,只暗压了怒火,阴恻恻地问:
“不知燕姐姐你把我送元朗哥哥的文房四宝等物悉数卖了,是何意?府上就这么缺银吗?需要卖他的东西来补贴?你若是缺银你说啊!”
就你买的你送的?
呵,不好意思,他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我买的,他房里的就是我的!我的东西我做主。
“对啊,很缺!”燕娘点头一笑,大方承认:“现在我说了,美艳高贵大方的尚书府李小姐可是要资助?那我先谢谢你了,不知李小姐准备资助多少呢?”
李晚霜被噎得差点岔气,瞪圆了眼: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这和乞丐有什么区别?”
“害,这不是你大小姐才说的,让我缺银少钱就说,我说了你又说我们是乞丐要饭的,啧啧啧,原来你李小姐也不过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随便说说而已呀!”
“你你你······”
“你放心,往后就算我带谢郎去天桥底下要饭,见到你李小姐也会绕道走。毕竟与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也是白费功夫。”
“你敢!”
“我一个乡下来的,有何不敢?你信不信我敲棍,他谢元朗就得跟着拿碗?”
李晚霜一想到她谢哥哥去乞讨要饭的场景,某些尘封的记忆被勾起,心疼起来急地要哭。
还是她身边的婆子经事一些,笑了一句谢夫人说笑了,谢解元大名鼎鼎的举人老爷是不可能去要饭的。
李晚霜一听对哦,谢哥哥如今怎么可能去要饭。
再看众人一副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