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话,她也不怎么开口,直叫会议室里在场的人都纷纷有些犯了嘀咕,不住打量她,似是在暗自揣摩她的想法。
十点二十九分,弭西琛终于姗姗来迟,微笑着和众人点头示意。
陈静厌看到他的瞬间,莫名有些松了口气。
果然,就算她这个儿子心怀鬼胎,但到底有血缘关系,看着总比其他人亲切些。
见他坐好后,她便清清嗓子,自觉履行身为一个董事长的职责,肃声道:“开始吧。”
这声正如发号指令,表面的平静终于被打破。
一开始还只是弭西琛在台上介绍这个项目的可见效益和投资情况,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提出了质疑。
陈静厌不动声色地瞄了眼他身前的标识牌,正是不久前路上弭西琛和她提过的那位刘董。
此人果然难缠,三言两语便否决了方才弭西琛说的所有利处。
她见状有些头疼,才来第一天,这刘董具体是什么人自己也不清楚。
这演员上场都还有台本呢,她完全是临场发挥,见机行事。
沉吟片刻,还是按捺不动,只在弭西琛朝自己看来时,微微朝他露出一个笑,似是父亲在期许孩子能够独当一面般,从容淡定。
弭西琛低头,思索少顷后,又冷静地调出另一份数据,直观地呈现在电子白板给这刘董看。
陈静厌暗自松了口气,视线在众人面上来回游移着,希望能凭他们的反应猜出更多东西。
这场会议开了近一个小时,她话不多,只偶尔出声讲两句囫囵话,以确保不会出错。
见讨论得差不多了,陈静厌这才淡笑着开口表态:“这个项目究竟如何,我想诸位心里也有数了吧?”
她定了定神,别有深意地看向刘董,道,“做生意哪里有毫无风险的事?恒信创立之初便走在刀口上,不看得比别人远些,将来只会吃大亏。”
最终投票决议,这个项目还是有惊无险地通过了。
看着会议室里的人一个一个慢慢走出去,陈静厌垂眼,默默拭去了手心出的汗。
回过神想想,也幸好原主的身份地位足够高,这才方便她糊弄过去。
会议结束,连弭西琛都只和她打了声招呼,便离去了。
李秘书静静来到她身边,提醒道:“弭董,中午您是打算去食堂吃,还是给您订个餐厅?”
陈静厌想着反正今天除了这场会,公司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她处理,倒不如趁现在大家都去吃饭的时候,在大楼里好好地走一走。
也省得堂堂一个集团的董事长,还会在自家总部大楼里迷路。
“不用,你去吃吧。”
“……好的。”
过了片晌,偌大的会议室里终于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那两扇厚重的大门紧闭,透过身后大面积的落地玻璃窗俯视望去,底下交汇的街道一览无余。
她阑珊地支着脑袋,有些怔忪地叹了口气。
明明,明明她都死了。
这什么鸟系统还非要拖着她进入陌生的身份,重活一遍。
活就活呗,这个身份还随时随地可能会被人干掉,弄得她一边要小心不能露馅,让别人以为这个人突然性情大变了,一边又要提防某人对自己下手。
啧,真是活遭罪。
不过刚刚看那刘董和弭家父子俩针锋相对的模样,他似乎,也有动手的嫌疑啊……
陈静厌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反正谁都有可能,她现在除了前辈,谁都得防。
起身,出门。
黑金沙的大理石瓷砖映着射灯的惨白光线,走廊上没什么人,静悄悄的。
她气定神闲地顺着这一层楼转了一圈,将每间办公室的用处记住后,又来到电梯,乘电梯去了顶层——她想找找自己的办公室在哪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