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语气温和,“桂花婶,你早些歇息,厨房的事物吩咐下/面人去做即可。”
“好,大人的好意,婶子知道哩。”桂花婶同他说完,就领着铃铛下去了。
“桂花婶娘,我瞧着赵姐姐和大人之间,像是有些古怪。”铃铛在出门前回头望了一眼,神色不定。
“谁知道呢?都是年华正好的孩子。”桂花婶抚了下衣角,语气淡然,“我们从上京来到这儿,所为的不就是把大人照顾的好好的,让他过舒心的日子嘛。这其余的,管了就是逾距了。”
这番话既像是感慨,又像是自省。
她们这些连自己都管不了自己的人,怎么管得了别人,更何况那人是世子。
铃铛低着头不作声,水葱段似的手指捻着粉色衣角,良久才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二堂里,赵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目光四处乱晃,对上邝祜年的眼神,见他点了点头,才找了个离温思谨较远的位置坐下。
桌上的膳食十分之丰富,摆了盘炸鹌鹑,还有胡椒醋鲜虾和鹅肉巴子,素的有清炒菘菜、糖醋藕荷,汤则是酸笋鸡皮汤,最角落还放了一碟蜜渍青梅。
菜都是好菜,个个都是色香味俱全,但如今有个阴晴不定的温大人压在心头,这顿饭赵圆吃的没滋没味。
她偷偷觑了眼不紧不慢用食的温思谨,觉得自己就像面前那碟炸鹌鹑,被翻过来翻过去的反复煎,身心俱疲。
左思右想,念着以后她还在温思谨手下做事,明日她还得直面他侦破案子,一个冲动之下,端着茶杯就站起身。
刚站起身,她就瞥见温思谨那双透着讶异之色的狐狸眼,话到嘴边就卡了壳。
“大人,我......”
我错了?没诚意。
我以后再也不做了?撒谎,她下次遇到这种情况难免一个冲动就追了上去。
“大人,我......我......”一个“我”字念了好几遍,也没能说出后面的内容。
她的神色不断变化,温思谨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少见的有些气恼。
两人僵持着,邝祜年不好插话,就安静的吃自己的,哪边也不掺和。
温思谨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恼,是恼她为了案子不顾性命,还是恼她身上有自己已经失去的那些东西。
说不清楚为何,也未听到她的认错,他还是选择了退一步。
“先坐下用食吧,那碟炸鹌鹑凉了难入口。”
赵圆乖乖的点头,夹了只炸鹌鹑放到碗里,小口小口地咬着。
炸鹌鹑小小的一只,桂花婶收拾的极干净,没有一丁点腥味,还未吃进口中,那股浓郁的香味扑鼻,馋得人心里口里都念着。轻轻咬一口,花椒的麻和辣先至,紧接着是鹌鹑的鲜嫩和可口,又脆又鲜香麻辣俱全,从第一口起便让人停不下来。
“吃过炸鹌鹑,再喝些酸笋鸡皮汤,爽口又开胃。”温思谨拿过她的碗盛了大半碗,放到她面前。
“这酸笋用的是春日里的第一茬春笋,口感脆甜,鲜嫩清香,桂花婶专门从上京带过来的。”
他徐徐说着,分别给邝祜年和自己又盛了一碗,“吃完从上京带过来的,也就只能等上京那边再送过来,或是桂花婶今岁冬日再做才有了。”
赵圆小口喝着酸笋鸡皮汤,酸笋切的细细的,约寸长,咬着酸酸脆脆的。鸡皮用的不是薄薄的一层鸡皮,而是光滑韧劲儿没有什么疙瘩和油脂的带鸡胸肉的鸡皮,小小的一块儿,吃着有鸡肉本身的清甜,又有酸笋所带来的清爽。
许是因为这碗汤是温思谨盛的,也意味着她和她的矛盾过去了,这个汤成功夺得她心中最喜爱的汤这一桂冠,与酒焙鲜蛤有的一比。
夜里,赵圆躺在快班房的床上,想着蒋善和与蒋修杰,想起了温思谨断言蒋修杰有龙阳之好,也想起了今夜蒋善和临死前说的那番话,更有温思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