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烦,烦那只兔子吃太多没事干,脑子里净是些油水,还都是要被抹去的废物。
明明就没人在意。
“请,女士。”
——
晚上睡觉对神来说不算大问题,陈阿财甚至会在夜间更加兴奋,她催促着丘比特把书都给拿出来,说是要在夜间好好膜拜学习一下圣贤。
“我都说了,跟着书走,总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去到长安,说不定我还能遇到更多神呢。”
她对接下来的旅行十分期待,就好像但即使这样,也没有忘记安抚自己捡来的信徒。
兔子腿已经吃到嘴里,陈阿财皱着眉,找出几块香酥的,随手递过去:“不知道你们那里一般怎么吃,但我觉得这个味道没有人能抗拒!”
“谢谢你,女士。”
丘比特还是很少回应,即便陈阿财这样细心又体贴,他仍然只是客客气气微笑感谢,就好像这个地方土生土长,一个君子礼仪刻入骨中的小少爷——尽管用着奇怪强调和语言格式。
她以为这人实在累了,便不打算计较,可丘比特满心凌乱和步步设计的分寸感被忽视了个透,连气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生。
他无意识地扯扯自己袖子,又就着发亮的弓箭照照容貌,确定自己仍然光彩照人,才礼貌开口询问:“阿财,请问今晚需要我帮你阅读文字吗?”
陈阿财对着那本书已经傻笑很久很久,但是在脑子贫瘠的小爱神眼中,如果一个人对书籍是敬畏、赞美或困惑以外的表现,那便是对内容有一定不满。
他是无比体贴的爱神,应当为女士排忧解难。
陈阿财正看到男女主之间百般你追我赶,互相暧昧,好不快活的地方,闻言只是挥挥手,却一个不小心把丘比特给招了过来。
当那个金黄色的毛绒脑袋出现在她手边时,她险些栽倒在火里。
书籍被猛然合上,火苗突地一跳,那个脑袋也抬起来,一双宝石蓝眼中全是困惑不解。
紧接着,玫瑰花开始张合:“请问我有哪里惹恼到你了吗?我为此感到自责,并且遗憾,但请问你是否能告诉我缘由?”
十五岁的少年面庞精致,又像是被雨浇打过的娇花一样,不解和委屈恰似当时。
甚至他还欲说还休看她一眼,小声叫了句:“姐姐。”
老天。
陈阿财在美色面前,几乎是马上就遗忘刚才自己为什么合上书,那些白花花的文字都变成红艳艳的嘴。
老天,这太美丽了。
没人告诉财神什么叫爱,她生长在最纯粹的环境当中,只能觉得这颜色像个珍宝,但是像什么呢……
那就叫“丘比特嘴唇石”吧!
陈阿财很好接受着这种熟悉却不同的情感,她一厢情愿将此分类为“欣赏”,然后一本正经想。
不过心思回到当下,看见眼前这人快哭了的模样,她还是动了动恻隐之心:“其实我也没怪你,只是刚才在看一些东西,嗯……比较深奥,我要自己好好研究。”
丘比特眼睛像是被水洗过那样,汪汪的,温温的,就这么看着她:“姐姐,请问我不可以看吗?”
似乎是感受到当他喊出“姐姐”那一刻,陈阿财几乎有点失神的暗爽,爱神很体贴,然后改变了称呼。
果然,当他这样说,陈阿财就没有任何拒绝的底气。
她只是偷偷把书移了两面,用手指确认其中没有什么不能看的东西,才递过去:“诺。”
丘比特看过去,看见书上密密麻麻写着些情节,写着他再熟悉不过的酸言酸语。
“姐姐喜欢看这个?”
此刻身边是陈阿财,他就没有收敛心思,认认真真看着每一面,一字一字读:“……谭郎,你是不是从未爱过我?”
陈阿财眼睛顿时瞪大。
男孩恍若未觉,他甚至语调之间自成起伏,两个人对峙的模样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