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着审神者,想到这里我有些鼻酸,扭头躲开他视线的时候扯到伤口,疼的我直咧嘴。
只是因为忠诚,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反正我做不到,如今让我完全摒弃私情去面对长谷部,已经不可能了。
多余的情感在体内生根,逐渐枝繁叶茂,几乎要顶开喉骨,代替唇舌,将真正的内心宣泄干净,这份煎熬比皮肉上的伤口更加令人痛苦,所以明知现在不合时宜,我还是说出了口。
“我有话说,长谷部。”
“在茶室的对话我已经得到了结论。在说明这个结论前,有一件事必须向你坦白。虽不是故意隐瞒,一直以来没有认真解释,是对大家的不公平。”
我鼓足勇气,挣扎着坐直身体,将自己来自别的世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游戏玩家,以及对我来说本丸的大家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相当了解的事实和盘托出。
“我不是正统的审神者,来到这个世界多半是占了哪个倒霉蛋的位置,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我都会劝导自己接受。”
那位将我认错成别人的敌审,或是将自己的刀剑托付给阿琉姬的前辈审神者,莫名其妙出现在合战场带着我灵力的御守,总是语焉不详的非人上司——难以理解事情太多,给我一种什么都已经规划好、我不过是在经历别人的人生的错觉。
“最初遇见你的时候我其实很不安,不被刀帐记录的你就像打破规则的楔子,出现在本不该出现的地方。”
“毕竟对我来说,函馆根本不会掉落长谷部。”
但是压切长谷部确确实实在这里,与我灵力相连,就像在证明我的存在一样。
渐渐的,他对我的意义就改变了。
目光会不由自主追随,想要在平时多看看他因为我故意逗弄露出的困扰表情,甚至自私的享受他不含私情的拥抱。
“因为我没办法告诉你们我究竟是谁,因此我不会追问你隐瞒我的究竟是什么,在这点上我们扯平了,也是在这个前提下,我想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摸摸胸口的绷带,满口苦涩。
“长谷部,与对其他刃的亲情友爱不同,我对你是倾慕之情,即使被讨厌我也想要留在这里。所以能不能假装不知道我喜欢你这件事?今后我会用力保持距离不去打扰你的!”
终于说出来了!
我做好会被长谷部痛骂一顿,然后丢在这里自生自灭的心理准备,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手足并用的在狭小的山洞里移动,最后来到我面前。
长谷部伸出手,将我抱在怀里。
他好温暖,任凭我的眼泪鼻涕都糊在他的衬衫上也没有抱怨。
“我都知道,我的主人。”他说,“不会让您被别人夺走的,因为我是你的刀剑。一直一直都只能看着,能够拥抱您的我是如此幸福.....”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手落下去的时候勾到束发的下绪,头发散开,搭在他的肩上。
“长谷部?”
没有回应。
我愣了愣,接住长谷部突然压过来的身体,摸到他背上黏糊糊的血,和已经折断箭杆、深入皮肉的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