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层汁液再次熬煮和用力甩干,就能得到——”
“白色的晶体,是这样吗?”是信长先生的声音。
诶、被抢先了?
织田信长大笑,撑地起身,一步一步向我们走近。
不知为何,分明在夏日我背后却突然生出一层寒意。来不及与长谷部交换眼神,便被俯身的织田信长夺走手中的筷子。
他蘸取小罐里的浓缩糖浆凑到自己唇边。
这是要吃吗?直接吃掉会不会闹肚子啊——脑内飘过一行弹幕。
“砂糖吗。”织田信长仰首,不顾家老们阻止反对,任由滚烫的糖浆滴在自己的舌尖,“做的不错,难为汝用吾等也能听得懂的方式解释。”
并非斥责而是夸奖。
我松了口气,下意识去看长谷部,不料却撞上他惊讶紧张的神情。
那表情是怎么回事?
虽然真正制作出白色的糖粒还要几天时间,被信长先生称赞的话,不就意味着眼前的关卡过关了吗。
我愣住了。
为什么长谷部反而做出战斗的准备啊!
抽刀的声音、家老们的喧哗声、织田信长的冷笑声。
以及之后的瞬间,我听见从自己胸口传来的,“嘭”的短促声响。
眼前的景象难以理解,现实的时间仿佛无限放慢般逐帧播放。
长谷部挥出刀剑、目标是织田信长、又不轻不重的被后者用手臂挡下、森兰丸怔在一旁、众家老姿态各异。
而我正以一种奇妙的超低视角看着突发的骚乱。
伏在地上拼命咳嗽,胸口的钝痛缓缓扩散,温热液体浸透外衣、在地面迅速蔓延,黏糊糊的,还有一点铁的腥气,与打翻的石灰□□汇,白的红的混成一片。
过了好一会儿、或是只过去了几秒,思维重新回到这具身体,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胸口被贯穿了。
大概是刚刚信长接近的时候使用□□击中了我。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没道理。
如果只是喜怒无常,至少先发火让人有个准备。可是根本毫无预兆,就只是这么做了。
不等我质问,始作俑者自己揭晓了真相。
“比想象中更加无趣。”
赤足停在我的眼前,织田信长本人这么说道,“实在是太甜(天真)了。”
“审神者,仅仅这种程度可是无法阻止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