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光升逐渐回过神来,也是急忙向李芳拱手行礼。 “李公公,不知此行所为何事。” 管家出去后,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三人。 其实,三人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该有的客套还是要有。 “裕王让奴婢给阁老送件东西。” 说话间,李芳把由他代笔所写的,其实就是魏广德提出来两条罪状的条子递了过去,嘴里说道:“裕王的意思,严世番之罪不必太杂,多年前的旧事就不要在翻出来了。” 说话的时候,李芳的双眼是看向黄光升的,其中的意味想来他们都明白。 徐阶抚须含笑道:“殿下所言极是,我也正在为此说叨。” 说话间顺手接过李芳手里的条子看了眼。 条子上所列罪行并不多,只有区区十余字。 “通倭,罗龙文为证;窃据龙脉建府,形似王宅。” “殿下真知灼见,高屋建瓴。” 徐阶看到条子,瞬间知道裕王那边和他想到一块去了,随即把手里字条递给黄光升道:“黄尚书,看看吧。” 黄光升从徐阶手上接过那字条,一眼就看完全部文字。 “罗龙文?” 不由惊讶道。 “罗龙文和徐海,汪直皆同乡且相熟,而现今流窜各地海盗,大多出自此二人门下,当是非常熟悉才是。” 李芳撇了眼黄光升解释道。 说实话,不是魏广德提醒,他们还真没注意到,徐海、汪直和罗龙文皆出自徽州府歙县,也难怪罗龙文出手阔绰,可以想到,这时代凡是接触海贸之利的,无不是富甲一方的存在。 一次出海,就是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利润,焉能不富。 罗龙文更是因为和大明沿海倭寇有联系,所以罗龙文的海船在大海之上还真就畅通无阻,只要不遭遇海难,那是稳赚不赔的利润。 严世番为什么和罗龙文关系极好,因为罗龙文不仅能给他提供“罗墨”,还能帮他赚银子。 即便罗龙文不是通过海贸获利,那八成也是窃据了徐海、汪直等人的宝库。 “罗墨”虽高价,可也很难支撑其巨大的开销,特别是和严世番走到一起后。 “这上面所列第二条也加上去,刚好形成一个闭环,他严世番造反的实证虽然没有,但这么多旁证足够压垮他。” 徐阶这时候在一旁开口道。 “回去和永明他们好好说说,此事务必不能有丝毫差错。” 徐阶又提醒道。 李芳看到此行圆满,这时候也见机告辞,离开了徐府。 而此时刑部大牢中的严世番,虽然对现在京城的局势有些捉摸不定,可依旧对自己所写供词充满信心,他相信只要嘉靖皇帝看到了刑部送交上去的供词,自己就可以从这大牢中脱身。 甚至在远处罗龙文被提审路过他所在大牢之时,看到罗龙文略显颓废的状态大声喊道:“无恐,狱且解。” 这是给罗龙文打气,让他放心大胆就是了,他们在牢中的日子不会太救了。 正月十三日,京城各地依旧处于喜庆的氛围中,百姓仍处于过节的气氛里,只有朝廷的几个衙门内外气氛庄严。 今年因为严世番的案子,六部五寺皆没有像往常般休假,官员们在过了正旦两日开衙后,就自觉的投入到正常的工作中。 魏广德今年也没了心思去看什么鳌山灯会,严世番的事儿,在没有出最终结果钱,始终是压在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傍晚,即将入夜时分,无数小內侍和宫女已经出来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