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笑容让魏广德明白了,这张益的弹劾奏疏可能才是出自他之手。 看这样子,前日张居正应该是想请老师徐阶和兵部联系,举荐某人,不过却被葛缙抢了先,举荐了旁人,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弹劾。 魏广德把这一切都当成看戏,想看看这位未来大明的主宰会如何操控此事。 好吧,也算是学习学习吧。 “善贷,你看到福建请饷奏疏没有?” 这时候,张居正忽然开口对他说道。 “看到了,福建连年用兵,这兵饷接济不上也是正常。” 魏广德笑着答话道。 “早不来,晚不来,这好容易打了个胜仗就来要钱,想要扣下上缴的银两,看来福建那边日子也不好过。 也难怪那份奏疏会这么急匆匆送到京城来,呵呵.....” 张居正继续笑道。 魏广德点点头,张居正说的就是那份他们觉得怪异的报功奏疏,其中作战过程语焉不详,和今日这份请饷奏疏联系到一起,其目的也就昭然若揭。 没银子了,有了一次胜利,上面已经顾不得许多,只想着有了军功要点兵饷。 “要的还真不少呢,留科举银四千二百两,寺田银八千六百七十两,事例银一万六千余两,四十年分屯折银一万九千九百二十二两,三十九年果品折银三千八百三十六两,蜡茶正价银一万四千一百九十三两,补京价银一万四千三百八十七两俱免,以左军需。” “福建频年倭患,今年又生反贼,兵饷贵竭,怕是这些银子早就不在了。” 张居正念出奏疏上要请留下的银子,魏广德就笑道。 “是啊,可能就是浙江那边兵饷有富裕,不过应该都在胡宗宪的总督行苑里,其他地方,不发银子当兵的都不会听命。 对了,善贷,我听说带兵打仗要是出发前不发开拔银,军户都不愿意出征,是不是真的?“ 魏广德一听,也知道张居正或许还真的和不知哪个将官有过接触,开始知道明军的实际情况了。 其实这些开拔银并不是赏赐,而是补上之前拖欠的兵饷。 当兵的外出作战,生死难卜,自然想要给家里留些钱。 明军其实是没有抚恤的,只有赏赐,人死了家里出人补上缺额,继续当兵吃粮,只不过有些烧埋银子和补偿,但确实不算抚恤。 魏广德把知道的事儿给张居正解释了下,让张居正也知道现在底层军户所处的困境,或许将来这位还如历史成为这个时代的主宰后,会考虑解决军户的一些问题。 魏广德并没有去提辽阳副总兵的事儿,他只想看看张居正会怎么操作,最后又能不能成功。 毕竟,到了副总兵这一级,可不是兵部、内阁就能定下来的,最后还需要嘉靖皇帝批准。 今日围绕徐阶的可是有两道奏疏,徐阶还上奏请补内阁阁臣,也不知道嘉靖皇帝会让谁上去。 至少在魏广德看来,严讷、郭扑和李春芳机会都差不多,毕竟不是内阁阁臣必须要从礼部和吏部尚书选择,两部侍郎也是有机会的。 隔天一大早,西苑里就传出消息,徐阶的那份奏疏让嘉靖皇帝很不高兴。 说实话,看到这份消息魏广德还很是奇怪,毕竟徐阶的提议是符合惯例的,现在内阁仅剩下两位阁臣。 “奏疏上陛下怎么批示的?” 魏广德把条子递给张居正,转头对殷士谵问道。 “不知道,上面没写,应该是昨日下午或者晚上陛下批示的时候听到的,不过也快了,这个点奏疏应该发还内阁,到时候就知道了。” 殷士谵也是有些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