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静指指点点,皆是不相信凭这半大点的孩童就能扰了赌桌。
“你这输就输了,怎么就玩不起?猜错了点数却怪一个小孩,你说说哪有你这般不讲道理的人?”有人看不下去,便直言道。
“呸!想我在这儿赢了几百场,今日却莫名输了这么一大盘,我可是亲眼看着这毛孩动了我的骰子的!否则我怎么可能会输?”
输光了家当,却反悔不认账,栽赃给一个小孩?
“真是火腿界有王中王,饭桶界有桶中桶,废物,也就只能欺负这么小的孩子。”孙采薇忍不住低声骂道。
这赌坊孙采薇虽是没进去过,但在现世时还是通过许多新兴途径了解过不少,赌坊也有赌坊的规矩,哪怕这还是乱世,但人们总归是要有消遣之物,而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规矩。
那男子说他赢了几百场,偏偏这一场就输尽了所有,若说没有出老千,孙采薇总归是不信的。而出老千的话,应当是有代价的吧?
孙采薇又看了看人群中的那小孩,大概三四岁的模样,唇红齿白,虽被这么多人围着,却不哭也不闹。他身上的衣裳纹饰倒是繁复,比之普通老百姓的粗布要精细许多,也不知是哪家富绅的小孩给落在了此处。
“总之,若是不给个说法,今日你这毛孩可就别想回家了!”
周围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男人的蛮不讲理,吵得孙采薇耳朵嗡嗡地响,隐约间只听得什么“这人怎么有些眼熟?”“不觉得他的模样有些像这赌坊老板的兄弟?”“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像……”“不知道吧,这人可是我们这儿的常胜将军,就没输过……”
兄弟?这便有些微妙了。
正想着,一声“小叔”又忽地传进了孙采薇耳中。
约摸是和孙权年龄相近的少年,腰上佩了把剑,面容生得倒是十分俊朗,只是双唇却紧抿着,一脸严肃地穿过重重人群走到了那小孩身边,像个小大人。
他对周围人抱拳作歉,“实在抱歉,家中小叔贪玩,并非故意搅了诸位的兴致。”
那男子一见小孩的亲人来了,非但不放过,反而还变本加厉地靠近,恶狠狠道:“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
少年轻皱了眉,转瞬便明白眼前这男子态度恶劣,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二人了,于是也就没了好脸色,他冷声道:“你要如何?”
“你说我要如何?搅了我的赌桌,害我输了几万钱,自然是赔钱!”
“搅了你的赌桌?”少年看了眼身侧面色平静的小孩,“三四岁的孩子,能搅你赌桌?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呵,小孩又如何,只要是动了我的骰子,那就是闹事。”男子冷笑道,“若不赔钱,那就人留下,什么时候有钱了,才准离开!”
少年微怒,右手已缓缓握上了腰中剑柄,“这般污蔑我小叔,那就莫怪了!”
他说着,当下就抽出了剑。剑身泛着屋中烛火的光,映出周围人登时大骇的神色。若说还不清楚那孩子有没有动了赌桌,赌坊不会拿他们如何,但此刻这少年在坊中动了剑,若是毁——
一道剑锋顿时凌厉而过,男子被二话不说就动手的少年吓得不住后退,直到后背抵上赌桌,他双目紧闭,仓皇失色大喊:“你敢杀我,你拿县府当什么?!”
“砰——”
男子身后的赌桌被生生劈出了道裂纹出来,只差半寸,就能劈了男子的手臂。
“欺软怕硬。”少年收了剑,眼中嘲笑。
“你你你你!”男子惊魂未定地伸手指着少年,一连发出了十来个“你”字,却又吐不出别的什么话来。
憋了半晌,才听他忒了一口气,“你完蛋了!今日若不赔了我的钱和这赌桌,就别想走出这里半步!”
太冲动了。
孙采薇看得摇了摇头,这男子与那赌坊老板是兄弟,自然会有人听他的。适才那所谓的动了骰子,他却并无证据,就算要强制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