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你看靳向晚啊,你爸手上还捧着人上个月拍摄的时尚杂志呢,全球都有名气的,你也学学。”徐珍那边的镜头忽远忽近,转而被人夺了过去。
“依依啊,别听你妈瞎说,从小就喜欢拿你和向晚比,这有什么可比性吗?”是沈棠依的爸爸沈贵,已经上了年纪的他此时戴着副老花眼镜,半眯着眼瞅着屏幕中的女儿,嘴角洋溢笑容。
沈棠依一时分不清他是替自己说话还是损自己。
“不说了啊,妈,你把地址发我一份。”沈棠依长话短说,话音刚落就果断地挂了电话,将箱子给了司机师傅抬到后备箱,然后坐上汽车后座。
徐珍女士和她女儿通话语音的最后一句是:“这丫头还挺聪明,知道今年过年回老家......”
视频镜头虽然晃晃悠悠,但是背景的装饰却是沈棠依记得最清楚的,自从靳向晚七年前出国,家里这个老房子就空了下来,全家搬了新的住所,房子也不租也不卖,偶尔沈氏夫妇还会回来看看。
这里珍藏着他们的回忆。
一百七十平的房子,摆设和七年前毫无差别,徐珍将这里打扫得干净。
晚饭时,沈棠依坐在初中时就坐的位置,抬头盯着老式吊灯神色有些恍惚。
“好好吃饭,发什么呆,喏,饺子,下午那会和你打电话刚和你爸包的。”徐珍将盛好的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摆在沈棠依的面前,又顺口问了句,“靳向晚也是今天回来,你俩怎么没一起?”
“他现在是谁?我现在是谁?”沈棠依撇撇嘴,“人咖位大着呢。”
“到底你俩从小玩到大,小时候还屁颠屁颠玩过家家追着人喊爸爸呢。”沈贵在一旁打趣道。
“能不能别提这事了......”沈棠依听了就来气,当时她还幼儿园的小屁孩,靳向晚都小学了,差了四岁却被他忽悠得团团转,现在想忘还忘不掉。
徐珍和沈贵对视一笑,沈棠依从小和靳向晚就是青梅竹马关系好,这种玩笑开开也没什么。
“哦对了,他那屋的被子晒在阳台上,晚些你帮忙换一下,我和你爸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腰不行,弯下去生疼。”吃到一半,徐珍想起什么,嘱咐道。
此时的沈棠依不知从哪翻出来她爸的酒瓶子,仰头就是灌。
“过分了啊。”沈贵一时没看住就让沈棠依喝了大半瓶。
沈棠依脑袋已经有些昏沉了,她点头敷衍应着,埋头就是往嘴里塞饺子。
心中苦闷,她这借酒消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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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这些年难得团聚,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夜里十一点半,沈氏夫妇总算是遭不住困意,准备去洗漱睡去了。
“那床被子别忘了啊。”徐珍不放心最后嘱咐道。
“知道了......”沈棠依皱眉点点头,现在酒精上头,提起靳向晚她就莫名烦躁。
烦什么,烦他回国第一时间不找自己,还是烦他有孩子没事先通知自己一声?
沈棠依没有答案。
凌晨一点,她抱着阳台上的大被子,酿酿跄跄地走向靳向晚曾经住过的房间。
开门的那一瞬,有风灌了进来,惊动了阳台上的风铃,风铃垂尾的流苏摇摇摆摆,声音单调孤独。
沈棠依又想起那个梦境。
她知道梦境的地方是哪了。
是十八岁靳向晚的房间里。
沈棠依将被子往床上一扔,扶着墙壁走向阳台,仔细盯着那风铃,这好像是自己哪一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酒精上头得厉害,沈棠依浑身乏力只想睡觉,于是她抓紧时间扯过被子想要铺盖好。
却脚下一打滑,一屁股坐在了床边,脸蛋刚好搭在了床单上,松软还有淡淡薰衣草的香味,沈棠依勾唇傻傻地笑着进入了梦乡。
凌晨三点半。
房子的电子锁被成功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