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谢归荑,纵使是素衣布裙,但还是很难掩去身上那种偏向冷静的聪慧,他从前,的确未曾见过这样的女娘。
等人到了跟前,他才拱手,“一早登门去谢府,没有见着谢姑娘,便依着谢府君的话来了这里,是专程来与谢娘子辞别的。”
谢归荑附身屈膝,回了司马珩的礼,将眼前飘着的碎发往侧边拨了拨,才道:“殿下有公事在身,叫您从襄阳拨冗前来江州,已经是我们谢家失礼了,这些日子家里如有招待不周,还望您海涵。”
司马珩这次来江州,已经同谢归荑换了八字。而谢朗玄那边,回给建康的消息便只是谢归荑原来定的付家郎君,不慎落水毙命,已经另择夫婿了,至于人选是襄阳王的事情,谢家并没有提,是在打算让襄阳王自己同今上提起。
司马珩也是暂且打算不让今上知晓,今上如今不过刚过而立,若他如今向今上上奏,只怕会惹祸上身。
只是听到谢归荑如此客套疏离的话,他眼底还是滑过一瞬的落寞。
但并未让她多等,转身从马背上取下一枚精致的食盒:“听说谢娘子喜欢舒春楼的糕点,此次江州之行仓促,也未来得及准备礼物,今当辞别,一些小心意,还望谢娘子不要推辞。”
忙了这许久,谢归荑的确是有些饿了,遂没有拒绝司马珩,让兰叶收下后,客套了几句,一直目送了司马珩离开,才找了处树荫,打开食盒。
不知道司马珩是无心还是有意,里面的糕点正好是那味杨梅荔枝糯米糕,是谢归荑头一次见裴时戎时给他的糕点。
兰叶瞧着她走神,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回过神,才问:“姑娘方才想什么呢?”
“你说,他到扬州了么?”谢归荑喃喃道。
“姑娘!”兰叶颇有些怨气地将匣子塞到谢归荑怀里,有些没好气:“自从那个裴时戎走了后,您每天都要问上一问,莫不是中了邪了!”
谢归荑耳尖一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捻起一块糕点便轻轻塞到兰叶的嘴里,“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但她自己不得不承认,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几天做梦总是能梦到穿着盔甲的裴时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得魔怔了。
“归荑怎么坐在这里?”
听到声音,谢归荑仰头,是谢朗玄带着寻阳城的都水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