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也没打消她的紧张,看来这个“婆婆”很不好相与啊。
……
这已经是第二次进入这栋民国建筑了,再一次踏入还是恍若有种穿越了时间,这里的装修和家具,以及那些缄口的佣人,都让她回到了风雨飘摇纸醉金迷的那个时代。
尤其是当她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旗袍女人时,她更有种不知今夕何年的恍惚。
细眉小脸,她穿着深紫色的旗袍,凸显出细瘦的腰肢,脖子上一串饱满光泽的珍珠项链,耳边是一对碧绿的翡翠耳环,乌黑的秀发盘在脑后,完完全全露出整张抹了粉的脸蛋,即使脸上有了岁月的皱纹,风韵犹在,只是她整个人仿佛掉进了沉郁的色彩里,仿佛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
谢岫玉莫名地想到了张爱玲的一句话。
“她是绣在屏风上的鸟——悒郁的紫色缎子屏风上,织金云朵里的一只白鸟。年深月久了,羽毛暗了,霉了,给虫蛀了,死也还死在屏风上。”
女人不拘言笑,盯着谢岫玉,微蹙眉,毫无掩饰地展现自己的感受,她从楼梯上走下来,高跟鞋的敲击地板声音回荡在大厅,手边一对银色花纹手镯扶着楼梯扶手,下来时不紧不慢地敲击着扶手,声音清脆而骇人。
这时,谢岫玉感觉手心被人捏了捏,她回过神,转头看向身侧。
谢羡瑜低声对她说:“别紧张,有我。”
莫名地,她的心定了定,率先开口问好。
“阿姨您好,我是谢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