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老爷们也纷纷拱手贺喜,相互恭维对方的好消息很快就会传到。
有些按捺不住的,提议一起去礼部。
贺完礼周老爷便打头带着人携手看榜去了。
热闹暂歇,小碗儿招呼赶紧先用早点,等下肯定还有更多的人来。
就喊上她哥一起进了厨房。
余被贺的谢氏夫妇二人立于廊下。
燕娘一手利是,一手拢了拢臂上的披帛,她好似再看手里还剩多少,没注意浅金色彩帛又滑下。
对面传来的视线很是灼热,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打量。
随即盯着人勾唇而笑:“好看吗?
谢安陈能做省元,必有异于常人之处,如智过他人几能过目不忘。
一下就认出她就是那日招摇过市的妇人。
额点珍珠花钿,耳扣莲花银饰,腕戴金镶宝珠钏。
红衣锦裙外罩素黑直领对襟长衫,将腰身称得格外纤细婀娜。
见他点头不语,燕娘先是端庄大方地绕了一圈,动之以理:
“看出来了吗?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贤良淑德,勤俭持家,我爱金银喜华服······”
开口第一句,谢安陈就已明白燕娘要说什么。
他自命清流名士,她却爱黄白俗物,道不同不相为谋。
“当初选你也是看着你奇货可居,能给我带来荣华富贵,但我也并非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会委曲求全、遵三纲五常的女子。
我喜欢吃酒喜欢热闹,还喜欢往外跑,还可能会禁不住诱惑收受贿赂。届时你定会被我牵连,内院起火,还如何封侯拜相做一代大儒的良臣贤士?
和离方才是你我之间最大的圆满,你说是不是,谢郎?”
这是一心想和离的燕娘想到的第二策:
不必再装什么老好人。
她复归本色,对人的言外之意尽是:
你看嘛,我倆不是一路人,终是殊途。所以,趁早和离,好聚好散,懂?
被惊艳了一场的谢元朗,抬手捏了捏鬓穴,呵,长能耐了,夫人。
好似有长叹一声,却不着影迹。
他上前两步,大刀阔斧地靠近。
燕娘下意识地又想后退,但稳住了心神,未动分毫。
谢安陈突然弯腰,单手将地上的彩帛执起。
重新落回燕娘的手臂。
他慢条斯理地替人整理好衣裙后,方才耳语道:
“为夫已明了。往后,我会尽可能满足夫人。”
呼吸之间全是沉遂的檀木之香,隆起的喉结略有吞咽地滚动,薄唇微张,削如峰的鼻似乎也在细嗅蔷薇。
就这张脸,任谁看了都会怦然心动。
燕娘挪开两步,稳住心态。
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在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他的声名,没关系她还有法子。
她的果断抽身离去,却被人视为脸红逃避。
谢安陈反袖而立,望着他以为的禁不起撩拨羞涩遁逃的背影,满意地笑了。
很好,夫人还是那个夫人。
他能拿捏的夫人。
礼部的贺仪遣使来报喜之后,其他贺喜的人接踵而至。
燕娘从收礼收到手软,到给派利是笑得脸酸。
再到选了最好的几样派人送去给老太傅的谢师之礼,一直忙到申时方歇。
而被围着道贺的谢安陈,不到午时就被人拉去了酒楼庆贺。
燕娘回房才沏上茶没歇一会。
小碗儿就进来通传尚书府派人贺礼。
来的当然是李晚霜,身衬金项璎珞,百蝶褶裙披水烟纱,周身贵气傲首以盼。
身后另有两个婆子与丫环采蘋,及小厮两个抬了一箱子东西。
燕娘知她盼的是谁,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