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她就坐在徐宴清旁边,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姿势,拍得很自然,只有她是万年不变的剪刀手,脑袋上卷毛翘起,看上去有点太懵懂。
祁柠有点脸红,羞耻感涌上心头,余光里却瞥见了徐宴清也比了个剪刀手。
祁柠怔了一下。
老实说,这姿势一点都跟他不搭,但他神情就是挺理所当然的,眸子里都是笑意。
……这样好像就显得她没有那么尴尬了。
祁柠脸颊突然开始发烫,可能这就是喜欢人之后的反应,有点风吹草动自己就开始做阅读理解。
她控制自己不去乱想那些有点没的,指尖却很诚实地去放大照片。
直到屏幕里只容纳得下她和徐宴清。
——仿佛这样就变成了只有他俩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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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祁柠是真没想到,徐宴清说来找她,竟然会来得这么早。
她还没开始上滑板课,周围能听到其他学员踩动的滑轮声,热身时间,每个人各滑各的,只有她在俱乐部门口,掌心搭着竖着滑板的尾部,跟徐宴清大眼瞪小眼。
男人有点懒散地倚在门口,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上,肌肉纹理清瘦清晰,他整个人就抱着胸低头看她,又拖着腔调的语气:“那我总不能走吧?”
祁柠看了一眼手表:“我要上三个小时,你在这里干坐三个小时吗?”
“也不是不行。”
徐宴清想了一下:“我可以看你滑滑板。”
“……”
不!可!以!!!!
她!会!摔!倒!的!!!
虽然祁柠觉得自己每次摔倒都能被他撞见,虽然自己好像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面子,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继续在他面前丢脸。
特别是昨天才确认了自己心意的情况下。
她心情有点糟糕,也不知道怎么的,扯着张要哭不哭的脸,破罐子破摔地扯出一句:“你是来监视我的吧?”
可能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徐宴清稍楞,无言到直笑:“什么?”
“就那电视上说的啊。”祁柠音调低低柔柔的,听上去还有点委屈,“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她被情绪掩盖,一时间话都不过脑就吐了出来:“但是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不能杀我,那你就只能来监视我了。”
“……”
徐宴清真的被她这逻辑给楞了几秒,然后也是真的没忍住笑出声来,肩膀微颤,笑声细碎又清浅。
他声音本来就偏低的那种,声线又是温柔的腔调,尾音拉长,勾到人心尖发麻。
祁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耳根都被笑红起来。
徐宴清把声音都给笑哑了,尽全力忍了两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小朋友,你真的很有意思。”
“……”
徐宴清似乎想起什么,又笑了:“上次吃饭,我跟于飞说话,你说我们在商量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这种想法还有多少?”他好像还挺感兴趣似的,“说我听听?”
祁柠看着他的脸,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富婆”。
但她不敢,又给憋了回去。
关键是眼前这个人还饶有兴致地逗她:“嗯?怎么又不说话了?”
祁柠把滑板踩脚下,硬邦邦地转移话题:“我要去上课了,你要等就等吧。”
徐宴清还显得挺遗憾地啊了声,眉梢抬了抬:“行,你去吧。”
于飞确实是已经在吹哨集合了,他私下很闹腾随便跟你玩,一旦开始教学神色就十分严肃正经,徐宴清跟祁柠聊这么久,他走过来看看情况:“聊什么呢?把我小徒弟都拐走了。”
祁柠还在原地磨蹭,听到这话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抬眼看向徐宴清。
他眼眸还带着未散的笑意,看上去就要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