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隔着好几颗大树,两人都没发现身后的祁柠和徐宴清。
但是他俩不知道是不是没谈妥什么,孙文濯几乎恼羞成怒地攥过徐莺的手腕,徐莺都被他拉得踉跄了下,整个人逼着来到墙角的角落。
祁柠眼皮猛烈跳了一下,下意识抬头望向徐宴清。
夜风呼啸地吹,他眼睫垂着,月光透过飘摇的树叶的缝隙落下,他脸色被衬得忽明忽暗。
祁柠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那边孙文濯恼怒中盖着些颓败的嗓音——
“徐莺!你凭什么以这种眼神看我?啊?”
“你以为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你过成这样怪我吗?我他妈没喜欢过你吗?!”
“是你一点点将我的热情耗光的,谈星泽是月亮,那我呢?”
“老子的喜欢在你眼里就是不值一提吗?!”
徐莺嗓音依旧很淡:“说完了吗?说完了放手。”
“徐莺!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声音咬牙切齿,孙文濯锢住徐莺,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做点什么。
祁柠心脏猛地提高,身体下意识往前动了一步,下一秒,被身旁的男人的扯住手腕。他的手很冰,很凉,像是血液都停滞。
祁柠脚步停下。
与此同时,徐莺膝盖猛地一顶,桎梏着孙文濯的手臂,一提一翻过肩就是一摔。
速度快到孙文濯几乎都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天旋地转一屁股蹲摔得地上。
徐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声说:“不要再来烦我。”
孙文濯满脸都是不甘,也不起来,对着她的背影,泄愤似地往地板往捶了两下。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
黑暗的里仅剩的两位观众沉默不语。
周围很安静。
徐宴清总算放开祁柠的手腕,他捏得不重,像是仅仅只是为了牵掣她的脚步。
他神情是温和的,好像并不意外的事情发展,又仿佛知道些什么,意有所指地先开口:“你要跟我说的,是这个?”
祁柠有点摸不准他的态度,迟疑地点了点头。
徐宴清:“我知道了。”
男人往侧边站了点,挡住她面前,遮住了光,也遮住了角落里的恶意和不堪。
他身上有种有种清冽治愈的初雪味,像在夏天里温和地遇见春天,与这个突发暴力的场面格格不入。
“但是现在——”
他眼眸弯了下,轻声说,
“你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