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徐莺低下头,“我还有点饿。”
“那再喝点?”
“……嗯。”
病房里很安静,只听见勺子与碗剐蹭的声音。
徐莺开始觉得有点食不下咽。
从出事到现在,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刚才的事情,包括她为什么逃课,又为什么会在米粉店里跟人打起来,以及那个女生为什么会撕掉她的画。
这些,徐宴清通通都没有问。
他的语气一直无波无澜的,她喊什么他就应什么,整个人很好脾气的模样。
或者说,他一直都这样,总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看上去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徐莺太了解她哥了,他只是保持着表面的宁静,他什么都想问,但更怕自己会间接影响到她的情绪。他给够她足够的空间,情愿等她自己坦白。
所以他什么都不说,把一切都藏在心里。
有时候徐莺会觉得世界怎么这么不公平,日子才刚好起来,怎么偏偏她还遗传到这种病。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她,徐宴清本来应该有更好的发展机会的。
她哥多厉害啊,唱歌那么好听,写的歌那么牛逼,就应该永远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被鲜花和掌声簇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她拖累留在南宜。
就连现在,她都在给他闯祸。
徐莺艰难地吞下一口粥,鼻腔酸到发胀,眼泪控制不住地掉进在碗里。
在这个过分安静的病房里,她的呜咽声显得格外清晰。
窗外月色朦胧,月光映入男人眼眸。
他低头,睫毛在鼻梁处打下一片阴影,轻声说:“抱歉,莺莺。”
他声音很低,"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