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愿意对他百般容忍的心态,真是个单纯的孩子,有什么情绪都堆在脸上,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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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和羽田秀信“推心置腹”过一番,回家后的周日晚上,他突然出现在我的梦里。
梦里的一切都是雾蒙蒙的灰色,脚底下仿佛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少年却通体散发着金色的光晕,这是即将要成佛前的状态。
“藤原同学,我是来告别的。”他依旧穿着冰帝的校服,如初见时一般脸上带着温柔笑靥,“本来想明天早上再同你说,可是我怕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他的目光如秋日晴空般澄澈,再无任何阴霾,想必是彻底放下,这副模样才和我在新闻上看到过被冠以少年天才的照片形象相符。
“嗯,一路走好。”我简短地说了句,“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比如给那一家渣滓施一个小小的诅咒,让他们倒霉好几天之类,我在心里阴暗地想。
“诶?”少年睁大双眸,像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片刻之后突然笑出声,“藤原同学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
“别小瞧我啊。”我可是有着灵异功能的女人。
他止住了笑,正色道,“我知道藤原同学是个温柔的人。”
被他带有笑意的温柔眼眸注视,我的耳根不争气地红了红,可恶,万恶亚撒西什么的……凭什么这么说啊。
“我知道啊,藤原同学很讨厌自己的能力。”他的双脚已经开始化为金色的光粒,像是无数细小萤火虫,但是他的脸仍然带着笑容,“尽管如此,还是对素昧平生的我……”
“我会一直守护香理和你的,也请你们要幸福的……”他的口型最后说出两个字已经听不见声音,但是我知道这句话包含了他最大的祝福。
“谢谢,我们一定会幸福地活下去。”我对着空气喃喃道。
星期一的早晨我特地请假去了东京内的某所知名高校,田中香理自从羽田秀信出事后并没有选择直升冰帝的大学。
她捧了一束奶白色的雏菊放在羽田秀信冰冷的墓碑上,伸手触摸上面冰冷的文字和少年灰白色的面孔。
“昨天晚上我梦见他了。”女孩子的声音沉静,细听之下却能听到微微的颤抖。
“这样的我真的有资格获得幸福吗?”
我抬眼看着依靠在不远处大树下的男生,看不清脸,但能肯定他一脸担忧地望着这边,准确地说是望着田中香理,应该是一个很关心爱护她的男朋友。
“逝者已去,生者已矣。我想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压低了声音,我看见她压在眼睫毛上的一颗泪滴如珍珠一般在面颊上滚落。
中午午休时间回到学校,班里的气氛颇不平静,女生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男生们则是以凤长太郎为中心,一个个面带迷之微笑和八卦神情在询问着他什么。
处在中心的凤长太郎被夹杂着起哄和口哨声的盘问逼得面带羞赧,耳根带着脖颈都红得快要滴血一般,颇有些招架不住的意思。
难怪,我围绕着教室看了一圈也没看到煞神一般的日吉若。这两人性子一个如水,一个如冰,男生们还是普遍对日吉若比较畏惧一些,这可能就是极道少年带来的某种与生俱来的威压。
“喂,你今天上午怎么请假了?”前桌妹子一脸“你错过八点档天雷滚滚狗血剧”的表情,语气却是抑制不住的羡慕嫉妒恨。
“?”我回以她一个略显呆滞的疑问神情。
这样的表情也没能阻挡住她想要分享八卦的欲望,她一脸最喜欢的爱豆突然宣布结婚,新娘不是她的复杂表情道,“今天上午一年级的栖川遥给凤长太郎告白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网球社的正选被告白的次数多到数不胜数,不过栖川遥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就在我蹙着眉认真思考栖川遥是哪位的时候,前桌不耐烦地敲敲我的桌子,直接解决了我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