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抽,似忍无可忍般,直接收了手,垂首堵了上去。
这下,情绪失控的某人终于安静下来了。
六瓣的冰晶凝结在窗面,发出破碎的声音,在对立面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白雾。
江寒蝉抬起手,指尖穿过丝丝缕缕的乌发,托着对方的后脑勺,带着被子,动作缓慢地翻了个身,虚压在对方身上。
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眉间、眼尾、唇角、下颌……如蜻蜓点水般,保持在了亲昵却完全不会冒犯的距离。
比苏寒多了份克制,比江一鸣少了份欲。
他和他们,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沈暮阖上眼,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才从只有她一人的被窝里爬起来,继续折之前落下的风信子。
寒风呼啸,厚重的云层不断压低。
环绕在她身上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温暖气息终究在长久的冷寂氛围中一点点散尽。
穿着护士服和病号服的人偶在走廊里游荡,沈暮抱着花束,打开门,它们就变成了木头人,每走一步,它们的脸就跟着转动一分,用不存在的目光紧盯着她。
全是她橱柜里人偶,服饰粗糙,没有五官,没有色彩,肢体关节也打磨得不够圆润,动起来跟机械舞一样,僵得不行。
沈暮视若无睹地走出了医院,追随着垂死挣扎的闪烁路灯,顶着暴风雪,步行回了江寒蝉的公寓。
路上来来往往的是撞尾的塑料玩具车,人偶活动不方便,所以一不小心就会出车祸,除此之外,还有塑料商店,塑料电话亭,塑料狗,塑料猫,塑料飞鸟……都是她以前沉迷过,后来又被喜新厌旧的她扔进杂物间的乐高模型。
沈暮走进电梯,抓着开始疯长的头发抖了抖,一堆像素雪花就从她的发丝里一颗颗掉落,摔在地上时,又瞬间变成了最纯净的海盐。
“麻烦……”
她皱了皱眉,干脆给自己重新洗了个澡,换了一件宽松的半袖长裙,等出浴室的时候,原本堪堪及腰的长发已经长到了膝盖的位置,双眼也像是被强酸腐蚀过般,开始不合时宜地隐隐作疼。
她忍耐着,用不透光的发带缠住它们,然后找了个小梯子,将挂在通道内的那幅带有划痕的油画取下,用铁锤将对应的墙面砸烂。
这墙只有薄薄的一层,因此无需怎么费力,很快就被她凿出了一个大黑洞。
墙面的断层处有很多破损的黑色文字如水流般流泻而下,铺了一地,而虚无缥缈的黑暗内里,此刻正有一阵一阵的咸腥海风拂面而来。
沈暮丢开锤子,扶着边沿往里探头,思忖片刻,抱起花束,朝着海浪声的方向摸索着走了过去。
她不喜欢那个聒噪的世界,不过既然他这么坚持,那她就抽出一部分时间陪他玩玩吧,毕竟他都愿意为她殉情了不是吗?
人类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而短暂,等他失去了心跳,化作一堆腐朽,她就回来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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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覃州云城。
几个渔民在东海海域发现捕捞上来的渔网里有很多紫色的风信子,一看就是人工折叠的那种,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封封的求救信,当即上报给政府。
海事和公安部门效率惊人,立马派了勘察队出来,果然在距离云城300多海里处找到了一艘锈迹斑斑的渡轮。这废船宽约60米,长约360米,16层甲板,根据标识,队员们认出了这艘“幽灵船”是上个世纪离奇消失在南太平洋的一艘载客渡轮——雅辛托斯号。
这么多年,原本的船客肯定死光了,但因为求救信,谨慎起见,还是要确认一番。
他们用喇叭喊话,但没得到回应,于是就派遣人员上船进行查看,最后在储藏室里发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
对方蜷缩在一个柜子里,双眼蒙着渗血的发带,肤色惨白,乌发及膝,穿着一条宽松的亚麻色半袖长裙,墨绿色的毯子包裹全身,只有一条显眼的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