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无良的点火行为毫无所觉,只是弯着腰,盯着对方胸腹左右有着显而易见对称结构的“花纹”喃喃自语,眸光微微扩散。
不像藤蔓,也不像蛛网,倒像是……
沈暮指尖一顿,神色诧异地抬起头:“你……”
“对不起!”
江寒蝉脸色爆红,抓起搁在一旁的衣服,踉踉跄跄地往浴室跑,姿势相当狼狈。
沈暮默默喝了口果汁,假装无事发生,假装刚刚什么都没看到,背着手,转悠着到处观光。
阳台外的世界灰蒙蒙的,雨愈下愈大,霓虹闪烁的都市,点点光晕虚化在茫茫雨雾之中。
通道里壁灯亮起,上面挂了三幅画,都是昏沉沉的背景。左边是幽绿色的巨藻森林,有灰鲸若隐若现地穿梭其中;中间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海面上飘荡着一艘锈迹斑斑的渡轮;右边是晦暗不明的天空,这次里头什么都没有,但画面外被利器割出了五条如同抓痕的划痕。
沈暮仰着头,左手托着右手肘,右手支着颌,若有所思地盯着这三幅画,心中滋生出了难以描述的疑团,关于秦苗,关于江寒蝉,关于那个素未谋面的江一鸣,关于她身处的这个死气沉沉的大平层,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她遗漏了。
她像一只无头苍蝇,在这迷宫内辗转、逡巡,而后突然在某一时刻,福至心灵地大喊出声。
照片!
这么大个家,竟然连一张家庭合照都没有,而且她进门时发现鞋柜里只有两双拖鞋,其中一双还是临时备用的新款。
难道这里平时只有他一个人住?那岂不是跟住鬼屋似的?
沈暮打了个冷战,感觉心脏表面有密集的东西爬过去,双手搓了搓手臂上立起的鸡皮疙瘩,小跑着回到了空旷但敞亮的客厅。
话说回来,都快半个小时了吧。
江寒蝉为什么还不出来?
她满脸懵逼地走过去,敲了敲门:“江寒蝉?”
回应她的只有隔着门板的流水声。
无由来的,她心中一紧,手握上把手,音量拔高了一倍。
“江寒蝉!”
“我在……”
又闷又哑的嗓音穿透而来,在离她很近的距离,听起来似乎格外的难受。
她大松了口气,随即皱眉道:“你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真的没事吗?”
“嗯……没事……”顿了顿,对方又小声补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沈暮默了默,盯着门板,委婉地提了个建议:“那个……我替你打个救急电话吧?”
这次对方也默了默,然后像是难以启齿般,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不。”
“好吧。”
沈暮耸了耸肩,把手机收了,转身就走,路过客厅时无意间睨到了阳台外仿若泼了稀释剂的雨中都市,霎那间,一个荒唐又跃跃欲试的念头浮上了心头。
她看了眼自己的左手,眸光微闪后,缓缓收拢,像是抓住了一个无形的存在,轻吐了口气,返身而回。
她用指关节叩门,这次对方秒回,虽然只是若有似无的气音,但还是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回忆着梦中的细节,模仿那个陌生的“沈暮”,用一种纯洁无邪的口吻,念了一句一模一样的台词。
“江寒蝉,我想看。”
“……”
沈暮蹙眉,都是同一个人,怎么剧情走向不一样,果然只是个梦吗?
她小声吐槽着转了个身,浴室的门却出其不意地向内打开了,紧接着一条湿漉漉的胳膊探出来,将她拦腰抱了进去。
雾气压缩在玻璃与墙面之间。
热水浇下来,她湿透的发就吸附在了奶白色的肌肤上。
她仰起头,像条脱水的鱼,大口地喘气,指甲陷进对方的皮肉,殷红的血丝融进千丝万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