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信封的动作顿住。
“是蒋雨宁。”
瞬间没了兴趣,苏寒将摊平的信封重新揉成一团,做了个后拋的动作,将纸团丢进了后面的器材堆。
“你不看看吗?”沈暮脸上露出一点诧异。
“看什么?”苏寒声音沉了些,带了点微不可查的冷意:“难道你还想让我当面念给你听,然后认认真真地回复对方?沈暮,你可真大度呢!”
沈暮默了默:“你误会了,我只是想……”
苏寒直接拿行动打断了从小到大情商一点都没有进步的某人,以防万一,顺便还堵住了那张时不时要气他一下的嘴巴。至少在下课铃声响起前,必须得让它安分一点。
“你外套呢?”
“借人了。”
汹涌的情热退去,晕乎乎的脑子被寒冷的空气刺醒,苏寒终于发现哪不对劲了,他之前还以为她刚打完羽毛球,身体发热,所以暂时将外套脱了,结果定睛一看,才发现对方两手空空。他皱了皱眉,将自己的解下给她披上:“感冒刚好,就又开始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了是吧?”
“我有备用的。”沈暮将外套还给他。
“还有8分钟,先穿着,等去更衣室换了,再还给我。”苏寒看了眼腕表,执意给她披上,为她拉好拉链。
沈暮见状,也没再拒绝,苏寒笑了笑,伸手打开门,然后两人就看到穿着沈暮外套的蒋雨宁正直愣愣地站在门口,一手抓着衣领,一手攥着一包已经捏得皱巴巴的湿巾。
她的湿发梳理过了,整张肿胀异常的脸裸露出来,表情呆呆的,眼眶泛红,发紫的脸颊上有两条明显的泪痕。
苏寒先是被她的悚人模样惊了一下,随后拧了拧眉,脸上露出极为不耐的冷漠表情。他对校友一向温和,但超出同学情谊的除外,学不会知难而退的追求者,他也没有必要给予风度。因为哪怕是正常的友善,在她们这些人眼中也很有可能会被误解成可以进一步发展的信号。
他毫不遮掩地将沈暮揽过来,正打算像以往一样无视对方,调头离开,对方却比他先一步地溜了。
说溜也不对,这跌跌撞撞的背影,简直是落荒而逃。
见了鬼了吗?
苏寒满脸莫名,不过很快就失了兴趣。
“暮暮,走了。”
他扫了眼目光还留在蒋雨宁身上、神色怔然的沈暮,轻声催促她。
沈暮嗯了一声,将视线掐断,心里却不由自主地默念了一句。
原来,她也会哭的吗?
“你说的借人就是指她?”
“嗯。”
“打架了?”
苏寒把她从头到脚扫了遍。沈暮摇了摇头,然后将女厕的事复述给他听,见他始终面色淡淡,心里又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觉得我冷漠?”
“没有。”
苏寒笑了下:“口是心非。”
沈暮脚步一顿:“放开,我自己走。”
苏寒没放,还凑近了些:“我不想你心里有疙瘩,所以现在有必要解释下。”
他轻声道:“虽然是以我之名起始,但也确确实实和我无关,我已经明确拒绝过她们了,剩下的就是她们的私人恩怨。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护谁,当然,如果遇见了肯定会去劝劝架,不过这也仅限于人道主义。她应该做的,是去找班导寻求庇护或者直接报警,等着人救是一时的,普通同学可没有义务给她当护花使者。”
而且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尤其是在她们还对他有意思的情况下,除了变本加厉,这对被欺凌的那一方毫无益处。
这是他的未完之意,他知道她懂。
沈暮抿唇:“……对不起。”
“对不起是个好词,但我觉得比起泛泛之语,身体力行会更加的有诚意。”
“比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