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梦也就是那些梦,实没什么出格的地方,只是翻来覆去闪过几个场景,医务室暗廊,教室窗台,寝室夜灯,颈间红痣,和这双像是将人轻易困住的眼睛,每个场景都和面人有关。 像是一场漫潮湿又无处躲避的雨季,有什么看不清的东西在里头野蛮生,也像一场持续低烧,烧得整个人没了追根究底的气力。 但总得做点什么,觉也总要睡。 哪怕只是象征性。 于是,江局接到了自家小金乌的电话。 念珠是冯叔送来的,送来的时候是晚自习。 念珠放在一个檀木盒里,因为太久没用,费了点劲才找到。 檀木盒上封着一张条子,条子上用朱砂笔写着日期,是念珠封存的时间。 字迹经有点模糊,只看个依稀。 江黎自己都记不太清了,隐约记得是两三年。 不比江岸的淡然,听到自家儿子打电话要念珠的时候,只沉默须臾,就坦然应声说了句“行”,甚至还在挂断电话,悠悠然补了一句“就知道这念珠有一天要重新戴上”。 江黎随口回了一句“是么”。 父慈子孝江局说“是”。 “从你开口要跟我一起去钓鱼那天就知道了。” 江黎不置可否。 江岸一派自然,但过来送念珠的冯叔显然吓得够呛,从下了车开始,嘴巴就没停过。 “出什么了?” “怎么突然要戴念珠了?” 冯叔是江家老鹑鸟,几乎就是半个江家人,别说金乌崽子,就是江岸都不怕,想着下午那通电话,气不打一处来:“你爸也是,电话打过来,话也不说清,就让我赶紧把念珠送过来。” 江黎接过盒子,随手撕下封条:“说什么了。” “小心点小心点,”冯叔看着自家小金乌一副暴殄天物的样子就糟心,“唉唉唉——封条别扔,给我,这念珠从你破壳那天起就一直养着,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宝器。” 冯叔一把接过被扯皱的封条,小心又宝贝地抚平,然后才回答江黎的问题:“没说什么我才来问你,就说你最近心不静。” “怎么了?怎么突然心不静了?”冯叔忙不迭问。 深秋的风从远山吹来,吹得后门新黄的梧桐叶簌簌作响。 江黎听着那风过叶片的声音:“太吵了。” 冯叔:“什么吵?” 念头太吵了。 江黎没回答,在冯叔“祖宗唉你动作小心点别折腾宝贝”的眼神中,并不怎么小心地打开檀木盒,将念珠径自取出,又不怎么小心地随手撸到腕间。 栯木念珠不断旋转碰撞,发出“骨碌”声响,听得老鹑鸟差点原地心梗。 江黎戴好念珠,将檀木盒递过去。 老鹑鸟头都要急秃:“盒子不要?那你摘下来放哪?都说几次这是宝贝,不随便乱放。” “不摘。”江黎说。 冯叔一脸疑惑:“不摘?” 是知道江黎性子的,虽说不抗拒这念珠,但和金乌族绝大多数崽子一样,不戴就不戴。 虽说栯木温和,戴着不至于不舒服,但毕竟是压制天性,清心静心的宝器,族中辈也心疼,顶多让们戴个白天,入了夜也就摘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尤是睡觉的时候,这珠子分量重,压着总归有些疼。 江黎以往也不戴着珠子睡。 冯叔看着小金乌
第 43 章 念珠(2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