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援手,应该是理所应当的行为才对。
之后便是与仙舟罗浮联手的一起战事,我许久不在朱明,便更没有心思关注那些已经吩咐下去要稍作关照的人,毕竟在解除嫌疑之后将军自然会放手。
自从我与镜流闹翻之后,便甚少在战场上与她见面。倒是景元,他这次与我同行,少年的智计也着实为我剩下不少时间。
用布帛将剑器上沾染的污秽血迹擦去,我低头看向他:“这次主要功劳在你,回到朱明之后我会如实上报给元帅。”
少年似乎并不意外这样的话,他想要张嘴说些什么,最后又自己咽下。
将擦干净的剑器归鞘,我率先走在前面,很快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
停住脚步之后我回头看向正跟在身后的景元,他也已经跟着我的脚步站定。
小孩子似乎是有心事,于是我就问了一句:“此事已了,你还有事?”
这一问话倒是不打紧,紧接着我就从他嘴里听到有关镜流的琐事:“师父给你写了许多信,但是都没有寄出去。”
“您还会回到罗浮吗?”
到底是谁给他们这样一种印象,我确实与镜流闹翻了,但是却还没有到那种连平常朋友都没得做的程度。
只是景元神色认真,我就不知道要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只好寻了个怎样解释都可行的说法:“有机会会回去。”
向来贴心的景元这次并没有选择适可而止,反倒是追问我:“有机会是何时?”
这问题要怎么回答。
勾住散落在耳畔的碎发,然后将其尽数挽在耳后,我这才看向景元:“你怎么突然好奇这样的问题?”
他却突然皱眉,然后将随身携带的手帕递过来:“你手上刚才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染到了头发上。”
我斜眼想看,却见不到别在耳后被染脏的银发如今会是那番模样。
“谢谢。”接过少年的好意,我这才回答他方才的问题,“时机这东西向来不好把握,是镜流托你来问?”
景元摇头否认。
手帕落在耳旁覆盖了刚才被我挽在后面发丝的位置上,方才归鞘的剑器重新落在掌心,雪白的剑光一闪而逝,映着历光,我见到耳畔的血色,却看不见景元的眼神:“我就说,镜流可不是会问这样问题的人。”
啧,要怎么说呢?
关于我与镜流之间的那段故事,大概要花费不少口舌来描述,毕竟那并不是一段很快就能讲完的故事。
每一座仙舟都会在各自星天演武的的比试中选出魁首,也就是各自仙舟的剑首。在驻守仙舟的将军并不驱使令使力量的前提下,剑首几乎是一座仙舟显名于武力的最强者,但却并非是仙舟联盟的最强者。在星天演武之后还有一场盛事,集齐六座仙舟的剑首,共同濯拔出的剑魁才是仙舟当之无愧的第一。
约莫是一百年前左右吧,当时我夺得了朱明剑首这样的称号,也就跟着大流去往仙舟曜青参加剑魁称号的追逐之战。
也是在那里,我认识了当时身为罗浮剑首的镜流。
数百年难得举办一次的盛会自然是人潮涌动,这是让整个寰宇都翘首以盼的比试,慕名观摩者众。
在比试之前,连身为参赛者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对手会是怎样的人,只是关于他们的名号我却已经听闻了有段时间,对于他们而言应该也是如此。
虽然曜青并非是主要发展商业的仙舟,但是遇到这样的机会,天舶司的管理者也不会轻易放过。于是途中便会经常见到类似的景象,轻摇着罗扇的狐人言笑晏晏,她们正点着头,不知道正在与身旁的人说些什么内容。
漂浮在宇宙中的仙舟联盟并非是由长生的人族单独构成,狐人族与持明族在现存的六艘仙舟上可都不算少见。其中狐人尤其擅长商贸,多就职于天舶司。
可以想象,等到这场比试结束,想必仙舟联盟又能做成不少贸易的单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