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把桶里的水倒入大坑中,不断搅动坑中的水,使之均匀,紧接着再打一桶水重复上面的程序。
月青舒几人在旁边看得跃跃欲试,又怕搞砸这一坑靛水。石阿爷看他们犹豫的样子,叫他们赶紧试试,有他在一旁把关自然不怕。
听石阿爷这样说,奚修亭率先打了一桶水上来,月青舒拿过一旁的蛤壳粉慢慢往里倒。
“再来点,感觉不够蓝啊。”奚修亭说话时也没停下搅拌的手,看着漩涡中间感觉颜色不够深。
月青舒干脆的放下手里的碗,让石阿爷过来看。
石阿爷对月青舒敏锐的观察力表示了赞赏,又去看旁边蓝云棉和顾钊他们俩,让他们继续加。
月青舒对奚修亭扬了扬眉,“你不近视啊,这眼力见不行啊。”
奚修亭失笑,意有所指“已经在治疗了。”
旁边传来顾钊的声音“可以了,可以了,住手。”
蓝云棉看了看中间的颜色,还想往里加“你别停啊,继续搅拌,看不清了。”
站在一旁沉默的石阿爷终于出手制止了“够了够了孩子,再加就黑了。”
一行人沉浸式体验打靛,幸运的是做得都还不错,好歹这一坑靛水是保住了。
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林叔不停的搅动大窖坑的汁水,不断生起泡沫。
月青舒问石阿爷“要这样一直搅拌多久啊,怎么样才算可以了呢?”
石阿爷指着泡沫“还不够高,至少得两个手掌。”
其实月青舒很想问为什么是两个手掌,又有点怕石阿爷觉得她是个杠精。
从来都是老人怎么说年轻人就怎么做,没人问为什么,因为一般统一回答是‘问那多干什么,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于是她戳了戳旁边的奚修亭,冲他使眼色。
奚修亭哪里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两人飞快的谈妥了条件,奚修亭礼貌的开口请教“石阿爷,这两个手掌高的泡沫是有什么说法吗?”
石阿爷迟疑了一下,似乎也是在考虑怎么解释,“我们一直都是怎样做的,至少能证明它充分的均匀了。”
奚修亭和月青舒对视,同时心里都在想‘完了,这是经验之谈吧,那缸里咋办,应该没有那么高的泡沫可以搅出来吧。’
林叔这边已经听下了手里的竹竿,提起旁边的瓶子往坑里倒。
月青舒离得比较近,闻到了是菜籽油的味道,是那种自己榨的那种很纯正的菜籽油。
林叔递给他们竹耙,月青舒学着林叔的样子把坑里的泡沫全都扑倒。
泡沫打完,又在水里充分搅动,这时,坑里水仍然在慢慢转动,水面上油膜不断拉伸变形,色彩斑斓,转瞬流变。
这时候天边出现了第一缕阳光,整座大山被太阳唤醒。
坑里的水静静的呆在这里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后,拔去窖坑壁面下方的出水孔洞,水流倾注倒入岸下河流中。
等待水都放完,地下沉淀的就是高浓度的蓝靛汁了。
用长柄的勺子舀起坑底的汁水,带到山下染坊中,过滤静置就能储存起来使用了。
忙碌了一上午的林师傅等人提着胜利的果实慢悠悠下山去了。
“这就可以染布了吗?”蓝云棉看看手里拎着的桶,她的桶里只装了半桶靛汁,摇摇晃晃看着惊心。
“还不行,还有杂质需要过滤。”月青舒想到过滤就有点头痛。
前面几批的染料就是杂质的问题,她还没有看到过染坊的过滤装置,但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会是纱布吧。
月青舒问顾钊“你有没有看到过其他地方的过滤装置。”
顾钊面有难色“都很一言难尽,只有w省实验室是使用的专业装备。”说完他看了看奚修亭。
奚修亭听见他们聊这个,主动开口“我们院里实验室的装备没有w省的那么精细,但是比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