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抿唇回以一笑,着还在犹豫的丫头打开包袱。
敞开一看,那掌柜便哎哟哟地叹起来,捡起一枚松制竹刻七贤图笔筒细细品鉴陈赞。
燕娘眉眼一弯:
“不愧是掌柜的,就是见多识广,这笔筒乃我家郎君亲作,历时三月精雕细琢,怎么个好法陋妇就不再鄙言,请掌柜的开个价吧!”
一说开价,掌柜的面上的痴迷立即撇下,开始在商言商:
“哎,夫人也是常客,那老朽就不打马虎眼了,与夫人明言,若您这是玉雕,哪怕是个鸡血石都能给个好价钱,但您这材质,着实不好说价······”
见人脸色有点不好了,察言观色的掌柜立即把话一转:
“不若这样,咱们以物易物,店里同等材质的东西,随夫人的眼缘随便挑如何?”
燕娘摇头,并将东西一把夺回:
“我要现银,掌柜的若是为难,那就算了吧。”
小碗儿一听卖不成了,最是开心,帮着打包道:
“我家老爷的墨宝物件,多少人千金都求不得,也就是我们夫人常来你家······”
燕娘只道便去别家再看看吧。
掌柜的一听,有点慌,忙请人留步。
若说当科赴京省试的贡生,最最最惹眼的便是这开元县的头名举子谢解元。
双十年华才名在外不说,长得还好,貌若潘安神作周郎,被大家公认的热门夺魁人选。
燕娘就定定地望着那掌柜,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她就是云淡风轻的,不置一词。
这是做了几年官夫人学到的,你不说,由他们猜去。
你越稳,他们越猜,越猜就越慌。
掌柜的当然知道这是一批待价而沽的好物。
若是他们的主人一举高中,往后这些东西可就不好寻了。
于是只好先试探地说不若请夫人先开个价。
燕娘当然是有备而来,令小碗儿拿了她列出的单子:
墨染群山青花笔架 银贰拾
紫檀镶白玉穿花纹笔床 银伍拾
绿釉莲花童子玛瑙洗 银壹佰
狼豪小楷湖笔 银壹佰
白鹤山人观海峰陶瓷砚 银壹佰贰
鱼龙雕纹徽墨 银壹佰陆
······
掌柜看得脑瓜仁疼眼皮直跳。
见过奸商,但没见过这么狠的,原物价值之上翻了三倍还不止。
店小二却觉得很多东西眼熟,一下喊道:
“咦,这方墨不是谢夫人上月从店里买的,都用了半块怎还······”
燕娘勾唇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枚印章,往那墨头一戳,落下一赤色泥印:
谢氏元朗。
是私印。
元朗乃谢安陈表字。
掌柜楞了楞,随即大笑,妙呀妙。
着小二去取最好的朱砂泥赤金泥印来。
接下来,燕娘根据掌柜想要的指定位置,红的金的噼里啪啦一通盖。
最后拿了八佰两银票和八十八两碎银,燕娘满意地拍拍手出门。
还真非是她贪,等姓谢的高中后,往后这些吉祥物的价格能翻到十倍不止。
这么着急兑现才低价抛售,银钱嘛,到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掌柜亲自送到门口,一脸谄媚的笑。
说他家字画也收的,若是还想出手请再来。
燕娘随即也眉开眼笑地一点头:
“出,今日手不得空拿不了。”
掌柜闻言大喜,忙到:
“夫人得空了,遣人来通传一声,老朽着人上门便是。”
又打包票说价钱肯定让夫人满意。
生怕这稳赚不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