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呢,你瞧给人家姑娘委屈的。你大老爷们的,认个错也没什么。是不?”
白景连连点头:“是是是。老板娘教训的是。我道歉。怪我!都怪我!”
白景心里嘀咕道:“怪我没能拦住你手欠!”
李桑怀的眼睛哭得像兔子似的,一手擦着鼻涕,一手擦着眼泪,都这时候了她还不忘趁机反咬一口。
“当然怪你!非要吃什么面片汤!如果听我的吃烤串,就没有这档子事了!”
白景:“行,等你哭完了,咱吃烤串行了吧。你还要哭多久。我等你。”
听见一会吃烤串,李桑怀的心情稍稍地平复了一下,她抽抽着鼻子,说:“我也不知道,应该快了吧。再等我一会。”
半个小时后哭干了眼泪的李桑怀坐在摩托后座上,她的双手握满了烤串,这一次烤串上连个辣椒沫子都没有。吃过一次亏后,这人老实了,算是长了记性。
李桑怀吃得满嘴油光,像个孩子似的,在得到心满意足的补偿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还得意忘形地左摇右摆晃荡着脚,显然她已经忘记了刚才自己那狼狈的模样。
小摩托开得很慢,被晃得左摇右摆。
白景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尤其是身后那女人被食物堵住了嘴,这个世界好像清净了不少。
“你别晃。掉下去可别指望我回头捡你。”白景还真怕她得意忘了形,一不小心从后车座上滚了下去。
“放心好啦,如果我掉下去,我一定会先拉上你当垫背的。”
“凭什么!”
“凭我们是哥们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呗。”
“这可是你说的,你现在吃得这么香,那你得给我一串。毕竟是我付的钱。”
李桑怀很大方地往前头递了一串烤串过去:“给你!免得说我不够义气!”
白景接过烤串还没等咬上一口,只见前头警灯一闪,路边突然冒出个交警将二人拦了下来。
交警:“同志。你这样骑车带人可是很危险的!罚款五十!”
……
新旺角街。
一栋掉了墙皮,长满了爬山虎的老式公寓里住着一些年迈的退休老人,这些老人大多无儿女。除了福利院偶尔会来提供社区服务之外,平日里这里几乎无人拜访。
李桑怀上辈子还是那个黄毛小混混的时候就与白景合租在这栋老宅子里。
除了隐秘之外,这里的租金还很便宜。对于负债累累,口袋里从来没有余粮子的李桑怀来说,与小白合租在这种地方实属无奈。若是有条件,谁不想住大别墅呢。
公寓有一个独门大院,老人们平时喜欢在院子里的那颗高大的海棠树下喝茶聊天,晒太阳,同时还兼职看大门。
只要有陌生人从这里经过,就会受到十数双眼睛的重点关照,所以这栋公寓从没有发生过偷盗之类的治安事件。
当然偶尔也会丢失一些晾晒的鱼干腊肉之类的东西,至于这些东西是谁偷的,只有某些人的心里最清楚。
再一次回到了这个熟悉的胡同,一种亲切感涌上心头。
还没等小白的摩托停稳当,李桑怀就跳下摩托,轻车熟路地推开大院的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迎接她的是院内十几双疑惑的眼睛。
眼前这些都是熟面孔,李桑怀从大爷大妈们之间穿过,与他们一一打招呼。
“刘婶,晾衣服呢。海爷您今儿打的是太极拳还是五禽戏呀?孙大爷您这二胡扯明白了没有啊?胡司令,我看您这把棋悬呐。哟,张奶奶,咋又打孙子呢。来来来,小虎子不哭,过来,吃颗糖……”
李桑怀半蹲在地上不知从哪个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来,递给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男孩。
上一秒还热闹非凡的大院,这一刻的空气几乎凝滞了。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年轻姑娘风风火火地冲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