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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微妙起来。

在场的弟子噤若寒蝉,逢兮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他很凶。

谢兰张嘴想替祁不砚求情,白眉长老早有预料,并没有给她机会。

他道:“你在外求学这一年,山海宗没出过这种事,你一回来,就正大光明地带着你师兄弟逃课,可真是了不起啊,祁子灯。”

偏见是一座大山,能压死人。

白承安用手抹了一把汗水,他很想跟祁子灯解释,自己没有向白眉长老告密,只是去找谢兰而已。

祁不砚能屈能伸:“是弟子一人过错,请长老责罚。”

白眉长老浑浊的眼睛一一扫过校场的其他弟子:“你给我跪下,其他人都给我回去,该上早课的上早课,该采药的采药。”

天穹太阳越升越高,祁不砚撩起衣摆,直截了当跪下。

为了不引起怀疑,逢兮也混在其他弟子中,暂时离开,待会儿再找机会偷偷溜回去。

一名容貌清秀的男弟子忽停下来,看向旁边缩头畏尾的弟子,皱眉道:“不是你非得缠着祁子灯踢蹴鞠的吗?刚才哑巴了?”

被责怪的弟子支支吾吾:“又不是我要他把罪名揽下去的,是他自己承认罢了。”

“孬种。”他冷哼,“就算他不把罪名揽下去,你真会承认?”

“……”

逢兮摆弄着从半路折下来的彼岸花,不太想听他们争论,放慢步伐,落后于他们,再转身往校场走。

*

烈日炎炎,花草都打蔫了,祁不砚跪在沙石之上,衣摆拖地,腰背宁折不弯。

他也不知道白眉长老为什么会如此厌恶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好像并不全是因为“不学无术”,而是因为些别的。

倒也寻常。

没有人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就算是金子,也有人不喜欢它的颜色,祁不砚想着,释然地笑出了声。

祁不砚正低着头,避免阳光直射到眼睛,一株彼岸花伸到他面前,晃了几下。

他抬眸。

“你还笑得出来。”逢兮半弯着腰,几缕长发垂到胸前,玉手摘着彼岸花的芯,似笑非笑地问:“你真的要跪到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