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了事。
此刻,外面雨势不停,乌云密布,又到下午光线更加昏暗,老赵拿了一根蜡烛点燃,还要告诫大家,蜡烛不多,为了应急,除了吃饭必要之外,包括大家房间里那根,也应该尽量能省就省吧。
大家都吃完饭,在一根蜡烛的昏暗光线下,朱远第一个缓慢开口了:“老老老、老汪,他他他为什么要要要自杀?”
武诚志身心俱疲,有气无力地回答:“他遗书写得很清楚,对不起老朱,对不起老陈,一死以证清白……”
梅晓雪看了周博一眼,然后问:“那遗书,真的是汪总亲笔写的吗?”
这与她之前怀疑张桐桐的微信,是一个逻辑。
武诚志闻言,起身去往吧台,拿了一个单子,又拿着那一纸遗书,走回来:“你们看看吧。这张菜单,是汪哥手写的,跟遗书的字迹,你们比对一下!反正我认得汪哥的字,确实是他的字。老陈老朱应该都认识吧?他字好认!”
梅晓雪先抢先拿过来看,那张菜单写着各种菜名:“宫保鸡丁、软炸虾仁、红烧肉……”
再跟那一纸遗书对比。
果然,汪启的字,圆不隆冬,很有特点,两相对比,简单都能看出,确实是一个人所写。
众人都传阅了一遍,陈忠华和朱远,都跟汪启认识多年比较熟悉,很熟悉他的字,看完了也都确认,这确实是汪启的字迹。
“可可是,”朱远又稳稳地开口,“这、这也不能、不能说明、他他他就自杀了呀,”他望向众人,“我我我不信,他他的性格,会会会自杀!”
他这句话一出,至少刘迪和陆燕语,是点了点头的。确实汪启的性格,怎么看也不应该会自杀。
武诚志低低地叹气:“你们都不了解他,他其实压力很大。亏了那么多钱,还得在外面强装着,他其实有严重的躁郁症!”
“他?”朱远冷笑着,明显不信。
周博看了看朱远,开口说:“今天上午,汪哥找我聊天的时候,确实状态不太正常,而且也提到了要以死证明清白,”他皱着眉头回想,“他当时,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我当时还以为那是他治疗抑郁症的药,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是……”他看了看众人,顿了顿,“……是毒药!”
听到毒药两个字,众人脸色,在烛光下,又是一变,颇有点心惊肉跳。
“可是,在这自杀,还用得着毒药吗?”梅晓雪却异常冷静,“往哪一跳不能死啊?不是还有鸟喙崖吗?”
陈忠华低沉的嗓音响起:“不是每个人,都有从鸟喙崖跳下去的勇气……”
众人又都沉默了。
一想起来从悬崖峭壁往下一跃,结束生命,确实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勇气。
更多人,说不定觉得吃药去死,更简单更容易些。
老赵两口子,过来把吃完的碗筷收拾下去。
朱远站起来,又说了一句:“没没、没有、尸体,怎么能能能确定自自杀呢?”他移开凳子,缓缓往外走:“我我我我累了……”
仿佛被朱远这一句,打开了某个开关,众人一下子都觉得很累了。
昨晚折腾到凌晨才睡,今天又惊又吓、又劳累了一天,现在吃饱了,困劲儿和累劲儿,都一下子涌上来了。
众人于是陆续开始散去,梅晓雪跟周博两个人也回房间,路上,梅晓雪问:“你怎么看?”
周博皱着眉思考着没说话。
梅晓雪补了一句:“你不觉得,跟五年前很像吗?”
周博眉头皱得更紧了,艰难开口:“朱老师说得对,没有尸体……”
他说不下去了,梅晓雪接着说:“对呀,没有尸体,怎么能确定一个人是死是活呢?更不要说自杀他杀了?”
周博叹了口气,回头看她:“你还是少胡思乱想!”但是,临走时,他却还是叮嘱梅晓雪,晚上要从里面锁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