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别的地方买了盆和土，带过来老太太也给弄，是不是在她这买的花都没问题。

老太太叫姜慧，退休前是隔壁安北大学数学系的教授，退休后就在自家别墅带的院子里养养花，后来老伴也退休了，姜慧非常不情愿的分了老伴五分之一的地来种菜，但很快她就觉得老伴的菜太占地方了，正想把这五分之一也抢回来的时候，老伴突然提了建议，说你年年种花，这花又是有季节的，你那花过了季你舍不得扔，能送的这些年也让你送饱和了，要不干脆摆个摊吧，反正院子里的都是一年生的花，与其将它们锁在院子里，到了冬天都枯死，还不如卖掉，花了钱买花的也能对它们好一点。

姜慧虽然觉得老头子是在垂死挣扎，但也不得不认可对方的说法，对于这种做了一辈子教书育人工作的老师来说，培育是一件让她快乐的事儿，分享也是。

姜老师在这个早市已经混了六七年了，是早市出了名的“爱管闲事”，这些年战绩可人，抢回来的被拐卖的孩子超过五个，抓到的小偷更是两位数起，人家还不是那种自己亲身上阵的，每次发现苗头，都会不着痕迹的给周围摊位的人各种提示，合作多年大家也都有了默契，以她几十年数学系教授的头脑，规划各种路线，角度，将犯人玩弄于手掌之间，从未失手。

姜慧眉头一皱，准备出招，周围在摊位上挂满了锦旗的摊贩们也都精神一振，准备看戏。

陆荏苒本来打算上前的脚步停了下来，看到方老爷子还在揉面的阶段，也就不急了，主要是急也没用。

只见那方老头随手从面盆里揪出一团醒好的面，在案板上揉搓几下，捏成一个长条，用一片看起来像是塑料的薄板充当菜刀，分割成大小相等的面剂子，又掀开面盆旁的小盆上的纱布，舀出一勺新鲜的肉馅，手指在包子皮上随意的捏吧几下，一个好看的包子就成了型，几乎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一个小笼屉就被装满了。

每一个包子的大小、外观，都近乎一模一样，连上面的褶皱都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但手工捏出来的褶子却有着机器印出来的包子无法拥有的那种灵魂感。

不过早市上卖包子的可远远不止一两家，这块地理位置也算不上好，四个入口里，这又是人流量最少的那个，周围摊位的人并不看好这桩生意，但话又说回来，整个早市的人流量毕竟摆在这，只要不是特别难吃，总能卖出去一些，前提是……价格不要太离谱啊！

姜慧等了一会，估摸着第一锅包子差不多可以出笼了，便慢悠悠的踱步过去，这爷俩的条件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不好，给顾客准备的“桌椅”低矮的可怜，条形凳子怕是昨天连夜赶出来的，上面磨的倒是平整，不会担心被木刺伤到，桌子就是两个条凳上搭了个和“面板”同款的木板，几乎和凳子等高，看着就很不舒服。

她倒也没露出什么挑剔的神色，只平静的道：“老板，来两个……”

“方爷爷！给我一屉肉包子！再来一碗粥！小咸菜有吗？没事没事，我自己夹！”

陆荏苒几乎是和姜慧同时开口，她看了眼姜教授，一脸肉痛的道：“方爷爷，您先给师母，那一屉剩下的给我就行！对了师母，您喝粥吗？我帮您也盛一碗？”

姜慧：“……谢谢。”第一次出招被这倒霉孩子打断了，姜慧…姜慧不急，正好她也再观察观察这爷俩的情况，听起来小陆应该是认识的，正好吃包子的时候打听一下。

姜慧其实早上吃过饭了，要这两个包子也是想先和这对祖孙扯上关系，她原计划是以顾客的身份和对方闲聊，尽量多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条件够了，她才好得出正确的结论，然后再考虑一下对方是否需要帮助，需要什么帮助等等等等。

哦对了，姜慧在这片地方还有一个称号，叫“无冕的社区主任”，因为她真的太热心，太爱“管闲事”了，又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在隔壁大学退休的时候是个领导，所以附近的人见了，都喜欢叫她“姜主任”。

陆荏苒殷勤的给师母盛粥，递上筷子，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