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传来的细微啪嗒声在夜晚极为明显,戚瑶萱碰着茶杯转着圈,上好的云雾茶滋味醇厚甘甜,袅袅热气掩盖在她的面前,让人辨不清神色。
“我错了,是我没有说清楚。”尉迟砚深吸一口气,头上的海碗稳稳放置。
“所有那个假王君是你放出去应付摄政王的?”戚瑶萱不紧不慢的问。
“准确来说是应付阿依曼,这老东西塞过来的眼线我总得应付过去,但是总不能亲身上阵,我可还是童子身,恰好暗卫里面有个跟我身形很像的,我就抓来替我了。”尉迟砚声线中略含委屈。
“你之前为何不告诉我,我以为我们合作应改是互相坦诚的。”茶杯不轻不重的放置在桌子上,戚瑶萱声色隐隐发冷。
尉迟砚正色:“是我的问题,让你误会了,你放心,她跟我没关系。”
戚瑶萱冷嗤:“有关系又怎样?没关系又怎样?”
因着生气她的脸上泛起了一些血色,醉颜微陀,恍若沙漠中盛放的玫瑰,娇艳欲滴,湘妃色的衣袍衬得她秀靥清雅。
尉迟砚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戚瑶萱察觉到他的视线,手里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颗小石子,中指拇指一弯,唰的飞了出去,精准弹到他伸直的那条腿上。
尉迟砚腿落了地,身子一晃,头上海碗里的水顺着他的头发流到脸上,再顺着脸颊落到了锁骨上。
他把海碗拿下来,放在一边,大喇喇的敞开腿坐在地上,伸手一抹脸上的水珠。
“消气了?”他语含无奈的问。
“一般一般吧!”她骄矜道。
殿内的场景被屋顶上的暗卫看了个一清二楚,回到暗卫营里还扮演他们二人逗趣着玩儿。
唐周一巴掌拍上他们的脑袋:“干什么呢,这么开主上的玩笑,嫌活的太长了?”
暗卫们讪讪。
唐周转头又上了屋顶,飞到了戚瑶萱殿外,敲了敲窗户:“主上。”
殿内传来尉迟砚的声音:“进来。”
唐周进去后,眼睛不住的抬眼看,被尉迟砚眼刀了一番,他冷声问:“何事?”
“娑沙罗吐露了,只不过是乱攀咬,说了些胡话,仗着我们没有证据。”唐周道。
戚瑶萱闻言:“倒是嘴硬。”
“他可没你们想的那么蠢,尉迟璋那个老东西精明的跟个狐狸一样,选人自然也是跟他同出一源。”
“继续审,诈他一下。”戚瑶萱道。
唐周应下,领命后照旧从屋顶翻了出去。
尉迟砚凑近:“明日带你去瞿萨的坊市里看看。”
戚瑶萱拍开他的爪子:“别乱动,去坊市做甚?”
“自然是把那日采的玉给卖掉,明日宫中采玉,你就说你身子不舒服要睡觉,左右也没人顾得上你。”他眨眨眼睛。
“知道了。”说完,戚瑶萱就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
尉迟砚被看的莫名其妙:“怎么了?”
她微微一笑“夜深人静,你是不是该走了?”
尉迟砚摸摸头:“哦!那你好好休息。”说完溜溜哒哒的往外走,还贴心的给她带上了门。
尉迟砚瞧着腿躺在她寝殿的歪脖子树上,悠然的看着星空。
唐周暗暗砸舌,啧,他家主上,居然沦落到在树上睡觉。
翌日一早,戚瑶萱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帐子被掀开,玛依过来轻轻推她:“王后,王后,该起了。”
“今日是采石节,宫中热闹的很。”
戚瑶萱睁开眼,装作身子不适的样子:“我乏的很,昨夜没有睡好,你不必管我,出去罢。”
玛依闻言担忧:“那奴婢给您请医官来。”
戚瑶萱:“不必,我睡一觉就行,无事不要进来扰我。”
玛依只好退了出去。
门一关,她登时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