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给你背几首唐诗吧。”
“嗯,”她有气无力的回答。
他便气喘吁吁地背诵起唐诗来:
“白日依山尽,
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
更上一层楼。”
他停了下来。
她又乞求道:“你再背一首吧。我觉得唐诗挺好听的。或者说点别的,你不要停下来好吗?”
“我真的不想说话了。不是我不想说,我觉得有点累,让我歇一会儿好吗?”他依然忙碌着,喘着粗气儿说。
“那你就再背几首唐诗吧。宝贝儿,好不好?”她也喘息起来,同时紧紧地搂着他。
他又无奈地背诵起唐诗来:
“胜日寻芳泗水滨,
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面,
万紫千红总是春。”
他又停了下来,不停地喘着粗气。
“你不停地说吗?我的胸口仿佛要炸开了。嗯嗯……你不停地说吗!”她乞求着说。
“我实在说不了了。我顾不上说话了,不要打扰我,好吗?”耸断断续续地说。
“你说呀,不停地说呀!”她仿佛受不了了。她一只手使劲地搂住他,另一只手用力地抚摸他的背部。
“我真得说不了了。”他的脸紧紧地贴上她的脸蛋说:“你说点什么吧,让我歇会儿好吗?”
“宝贝,加油!加油,宝贝!……”她低沉而有节奏地喊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也轻轻地吟咏起唐诗来。他听着她那轻微、绵长、似微风、若呢喃的声音,给他一种亦真亦幻、似梦非梦的感觉。她不停地、喘息着吟咏那些古人的杰作,他仿佛忘了他所处的境界和工作了一般。他仿佛也融入到古诗的意境之中去了。
多么美好的夜晚啊!皓月当空,秋风徐徐,松影轻扶,万籁俱寂。只有他们在醉人的天境之中,体会着如诗、如歌的天籁。
不知道过了久,他平静了下来,把他的下巴放在她那温柔的肩膀上。她的双手也轻轻地在他背上抚摸。她的双唇也在他耳边轻吻。
“你真的挺行得,一个快四十岁的人了,竟然这样勇敢。”
“比你年轻的丈夫都行吗?”
她亲了亲他的耳朵,轻轻一笑。
第二天,他们吃完早饭后,一块儿上原上去散步。他们仍然从小学东边的地方走上去。在路上,她给他讲起了她家里的故事。她老家在铜川县城,她爷爷原是国民党的军医。她奶奶也特别漂亮,而且是一个国民党军官的大小姐。她爷爷老怀疑她奶奶有婚外恋,所以经常把她奶奶锁在家里。因为,她奶奶以前有个玩伴,那个玩伴的父亲和她奶奶的父亲是朋友,后来那个玩伴也当上了军官。有一天她爷爷一个人去外面玩,有一个人从暗处向他打了一个黑枪。她爷爷怀疑是她奶奶的玩伴所为。从此,她爷爷对她奶奶就更加苛刻,一年都不让她出门。她奶奶无法自明,只有以泪洗面。后来在她奶奶生她父亲时,她竟然折磨起自己的身体来。她奶奶有时故意揭去被子,或者有饭不好好吃。最后在她父亲出月后不久便去世了。她奶奶去世后,她爷爷也无比伤痛,可能过了一两年也就去世了。她爷爷去世时可能才三十多岁。从此,她父亲和她伯父便四处漂泊。最后,是在西安鼓楼下的过道里面长大的。她讲着,他们都流下了泪水。他问她伯父的情况。她说解放后国家安排孤儿,由于她伯父已经到了工作年龄,便回老家上班了。她父亲当时还小,也回老家上学。只到现在,她伯父最崇拜的人就是共产党了。她父亲等于是她伯父和她大娘养大的。她父亲后来是到别人家上门的,她是在外家门上长大的。
他问她伯父家还有什么人。她说只有她伯父、她大娘和一个比她小一两岁、很不成器的妹妹。他问她为什么要那么说。她回答说她妹妹现在也不小了,可就是不务正业,有班不好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