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柔和地问她:“真的吗?”
她点点头。
“好吧,”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
“关灯!”突然传来一个晴天霹雳般的声响!他在惊恐中急忙回头,愕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仿佛他的心脏也一下子滚到舌尖。他打了一个冷战,却发现他前妻怒不可遏地站在门口,指着他说:“记住!你用的是我的电!以后住自己的房子,哪怕你日夜都不关灯呢!”
他左右一看,孩子正在他身边的被窝里熟睡着。他自己也正在那个深深的伤心之地中挣扎。
第二天,也就是礼拜六,他和往常的周末一样,当孩子还在熟睡时就起床了。他去菜市场买一些蔬菜、排骨和早餐。回家后,他洗好菜和排骨、把排骨晾在一个不锈钢盘中,然后叫孩子起床。孩子洗漱之后,他们一同吃早餐。吃完早餐后,他去客厅搓洗衣服,让孩子写家庭作业。由于地面铺得是木地板,所以他用几件旧衣服铺在水盆下面,防止水滴溅到地板上。他一边洗衣服,一边回答孩子提出的问题。如果孩子出错了,他不是批评而是跟她打趣。例如,孩子做一道除法题:606÷6=11。他嬉笑着问孩子,100大还是11大。孩子说100大。他又问100×6=多少。孩子说等于600。他又问11 ×6=?孩子说等于66。他说孩子做错了。孩子说她是对的。他又问66÷11=?孩子说等于6。
“哦,我明白了。温阳数学原理是66=606,”他讥笑道。
孩子也发现自己错了,便放下笔悻悻地捏住他的耳朵说:“再嘲笑我!再嘲笑我!我就拧掉你的耳朵喂猪吃。”
他便又微笑着对孩子说:“把手放开。把竖式拿来我看。”
孩子拿了过来。他看了一下,让孩子把她在竖式中增加的那个0,挪到竖式上面而不是放在竖式下面,再算算。孩子按他说的算了算得101。她又检验了一下,便仰起头来对他做了个鬼脸说:“你以为你啥都会?我说句汉语你翻译一下,行不?”
他自信地说:“行,你说吧。”
“我爸是一个来自乌拉巴巴沙沙啦啦瓜瓜卡卡国的大猪头。”她说完后,得意地大笑起来,又对他做了几个鬼脸,然后,噘起嘴巴嘟嘟地跑开了。
11点钟,吃过午饭后,他安排好孩子,出门乘上公交车向城里进发。他刚上车,他的手机响了。曾经那个令他陶醉的嗓音在他耳鼓响起:
“温老师,你在哪儿呢?”
他打趣说:“我正走在一条乡间小路上。”
那个让他心动的声音又说:“你在那儿等着。我去接你。”
他赶紧回答说:“不用了,谢谢。我已经坐上车了。几分钟后就到了。”
“那好吧,我在电力局跟前等你。”
几分钟后,他到电力局前面的站台前下车,电力局在车站的北面。他走下车,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张望,他却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亮点。他便心不在焉地穿过马路向电力局走去。马路对面也有一个高高的站牌,他向站牌两边窥视,一些忙碌的人们来来往往,没有他想发现的目标。他又向马路北侧东边张望,他看见一个穿着妖艳、油头粉面、穿着高跟鞋和黑短裙的时尚女士提着一个小皮包,面目矜持地走着猫步。他便盯着那个女士,一边迅速地来到马路北边。那个时髦女士面目冷漠地向他走来。她慢慢地走近了、走近了,他的心头不禁升起一阵狂喜,但是那个女郎却旁若无人似的从他的身侧踏着猫步而去。他有点纳闷,他便沉思了一下,又走到电力局门前的人行道上,站在那里四处张望。他发现一辆粉红色的电动车停在站牌的北面,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士,弯着腰坐在电动车上,她仿佛有气无力似的。她一只手上提着一个红色的皮包,她的脚上穿着黑色的长桶靴。他见了,便缓步来到她的身边。
“你是雪琳吗?”他微笑着问。
“是的,”她平静地回答。
他们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