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两张纸，将其分别摊开在闻舒的眼前，“这张是大夫给李氏的药方，他们店内每一张开出的药方都进行了抄录存放，我已经仔细对比过了，大夫说得是实话。这张是大夫描述的当时的情形，你看看吧。”

写满了密密麻麻字迹的白纸躺在闻舒的手上，她粗略扫了几眼，果如她之前所料，大夫不过是开了些寻常调理身体的药。

李氏不是从长秋堂得来的害人之物，那是谁给她的？

闻舒看向卫怀舟，对方眼里流露出的温柔气息笼罩她的全身，将支持源源不断送来。

原来，他说不会轻易放过，不是一句空话。

闻舒一抿嘴唇，“谢谢你。”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不过，你托秋筠暗中找了刘妈妈，得到的消息怕是不准。”

闻舒与他相识已久，虽然相交不深，但也对他的脾气秉性了解一二，自然知道这些全逃不过他的法眼，也便不兜圈子了，“我知道，本来也没指望她。”

“哦，”卫怀舟突然来了兴致，看向闻舒的眼里藏着戏谑，“看来闻小姐人脉甚广，不需要我也可以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闻舒没将他的调侃放在心上，刚想说“没有卫大人是万万不能的”，然而话未出口，马车却急急一个转弯又猝停，车厢猛地一个晃荡，闻舒差点把头磕在马车上，得亏卫怀舟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只听外面人群尖叫着迅速向两边散去，前方似有骏马飞驰又被紧急拉住缰绳的马叫嘶鸣声。

“怎么了？！”卫怀舟一边扶稳闻舒，一边朝着外面喝道。

下一刻常安就掀开了帘子，“大人，是卓家的大少爷！”

卓问书？

不等卫怀舟掀开帘子有甚言语，卓大少爷嚣张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卫大人，在下要去往大相国寺帮小妹买步摇，劳驾您让个路，多有冒犯，还望海涵，来日一定登门道歉。”

话音刚落，马鞭挥下的声音传来，卓问书一声令喝，夹着马肚从大街上飞驰而过，只留下阵阵烟尘。

惊得人鸟纷飞。

看来也是为了九珍阁老板的那个什么金累丝蜻蜓步摇。

卫怀舟揽着闻舒的肩膀，与她对视片刻，都看懂了对方眼里的无奈：卓家如日中天，未免放肆太过了。

这位卓少爷也算是“名声”在外了，虽没做过什么犯众怒的恶行，但他目中无人、跋扈嚣张却是无人不晓，只因卓家煊赫，他自己又有几分本事，就算旁人捅到圣上面前，只怕也治不了罪。

闻舒稍稍平复心神，“算了，我们也无需和他争论什么，就回府吧。”

卫怀舟见她神色无恙，也便暂且放过此事，吩咐常安驱车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