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人不少,但实际付出行动的人几乎没有。能付出行动的人要么在徐敬业谋反案中被清洗了,要么深深地沉潜下来以待来日。 在李旦上书期间,就有人上书言先帝将天下托付给陛下,天下安逸,河清海晏,皆是陛下的功劳,因此请求陛下以江山为念,继续掌管朝政。 于是武媚娘顺理成章而又心安理得地继续临朝称制,并大赦天下。 太阳挂在清透澄澈的天空上,温暖的阳光暂时驱散了初春的寒冽。武婧儿和武媚娘坐在亭子里喝茶。 “陛下,你下棋会吓死人的。”武婧儿拈着手中的棋子,踌躇不已。但她明显说的不是棋盘上的棋。 武媚娘的棋风大开大合锋锐无匹,武婧儿早已无力回天。现在只是复盘。 武媚娘优哉游哉地捧着一杯茶,道:“犹豫不决只会坐失良机。此后再没有人有理由攻击我不还政了。” 早年刘仁轨活着的时候写信以吕后之事劝谏武媚娘,武媚娘托词先帝孝期未过,新帝不便执政。 如今不待有人拿这点攻击自己,武媚娘就先发制人,提出要还政。 “万一皇上接了呢?”武婧儿发问。 “不,他不会。”武媚娘坚定地说道:“我的儿子我了解,旦儿清醒而理智,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他是我的儿子。” 武婧儿闻言一顿,将手中的棋子落下,说了一句:“可喜他是陛下的儿子。” 若非李旦是武媚娘亲生儿子,在皇家的权势争夺中,他的命恐怕早就被武媚娘安排妥当了。 武媚娘听了,笑起来道:“我与先帝都算得上人豪,生出的孩子都不如我们二人。弘儿算不错的,可惜遗传他爹的病弱身子……” 武媚娘说到最后一句,叹息了一声,便没有再言语。 武婧儿也停了下来,眼睛盯着棋盘,仿佛上面开了一朵娇艳的牡丹花来。 “你怎么不说话了?”武媚娘抬头道。 武婧儿想了想,道:“我在想,他们李家娶了陛下,是他们家的福气。婶娘高寿,陛下又像婶娘。” 武媚娘听到这话笑起来道:“太平最像我。” 武婧儿听到太平,扶额道:“太平最近是沉溺在温柔乡中。温柔乡,英雄冢。” 武媚娘想到仅剩的二子一女,显儿莽撞,旦儿淡泊,太平娇纵,没一个像她既野心勃勃,又勤奋上进,不由得生出一种后继无人的怅惘。 先帝死得早,将身后事一股脑地托给她,自己则无牵无挂地走了。到了武媚娘她自己,一想到百年后,留下这群子孙对着那群豺狼虎豹,就不禁生出寂寥来。 武媚娘说道:“随她吧。” 武婧儿点头,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到棋盒里,道:“人家常说擅弈者善谋,果然如此。” 武媚娘站起来,午后的阳光十分明亮,照耀出空中的每一粒微尘。树木光秃秃的枝干在天空中舒展开来拥抱阳光,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新生而蓄力。 几丛迎春的枝条上甩出精致的花朵,就好像是春天提前寄往人间的信笺。 温暖的阳光同样将风捂热了,柔柔地,吹在人脸上,就像轻软的纱罗。 “起风了。”武媚娘说道。 武婧儿抬头看向辽阔无云的天空,再转头看向武媚娘,嘴角弯起,道:“也许该下雨了。” 武媚娘突然念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武婧儿倚靠在栏杆上,说道:“明天我有些事情,不来了。” 武媚娘奇道:“什么事情?” 武婧儿笑道:“建
114 圣母神皇 娲皇庙(2 / 6)